“我该回去再看看那本医书,再琢磨琢磨这个方子,究竟是用小而细的刀还是大而快的锤!”
天呐!这三小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七王爷怎么会让这样凶残的女人做他的大夫的?难道,他们主子就要死在这个女人锤下了吗?
侯安越想越恐惧,简直想跪着大哭一顿!
“咳咳,吵死了……”
众人忙从案桌前转过身来,侯安连忙上榻前去扶住挣扎着想坐起的萧逸。
慕悦音眉眼间神色微动,这家伙一醒过来就一副臭口吻,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
“刚是谁说要开本王的脑袋?”
眉心间写了满满不悦二字,斜了一眼乖乖杵立在一旁的慕悦音,这时候萧逸自恃起本王来,之前心情好的时候都放下了尊称。
侯家俩兄弟一听这话,立即跪下了,夏荷因惧怕七王爷的震怒,也跟着下跪,唯独慕悦音一人站着纹丝不动。
“小姐……快跪下饶命!”
夏荷紧张不已地扯了扯慕悦音的裙角,却发现她还是不为所动。小姐就不怕七王爷要她的脑袋先吗?
“回王爷,刚才是奴婢说,若想治好王爷的病,唯有开颅一法了。”
慕悦音毕恭毕敬地说道,显得特别一本正经,语气中不掺杂任何玩笑的成分,尤为果敢与毅然。
再次听到这番顽劣的说辞,一张薄唇不经意的再次抽了一下,萧逸俊眉皱起,侧目凝视着慕悦音,口气中除了震怒,甚至还有一丝狡诈。
“三小姐的医术就是这么见长的吧?先是挖人的肉,现在又要割人的头,敢问还有何事是三小姐不敢做的?”
“回王爷,王爷有一事弄错了,我并不是要割人的头,而是效仿医书中开颅的方法,王爷的定神丸也要用完了,下次发病时我只能用此法,唯有找到那根造成王爷狂躁症病发的神经,将其割断,才能治愈王爷。”
慕悦音说得头头是道,尤其在说那本医书时,显得额外煞有其事。并且将治病的细腻之处也一一道来,让听者想象到那种画面,都闻风丧胆。
夏荷也在跟着慕悦音学习医术,听了之后也连忙点头附和。
什么狗屁医书,哪里来的开颅书,都是胡诌!
侯安自是心疼主子,可见不得主子被这番糟蹋,听起来就很让人恐怖,这开了脑袋,人还能活吗?!
“主子,三小姐这法子我看很不靠谱,您可千万别尝试啊!”
侯安怕的是主子冲动之下还真的照办了,现在主子的心思可难捉摸了,尤其是遇到慕家三小姐以后。
“哦?若是我执意尝试呢?”
勾起迷惑诱人的唇瓣,萧逸深邃双眸中露出一丝精光,探究的眼神留驻在那一抹倩影身上。
慕悦音像是被灼热的眼光烫到一般,手指尖略微收缩,从内心深处颤抖了下,浑身汗毛全竖了起来。
难道被他识破了?
“主子!万万不可啊!主子岂能拿性命开玩笑,这,这要是让圣上知道了……”
后果不堪设想,侯安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当今圣上是绝不会允许萧逸这么开玩笑的,就算是有理有据,此法可依,但也不敢让萧逸这么冒险。
“知道又如何,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萧逸脸上露出傲视一切的神情,放佛全天下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略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讥笑,本就俊俏的侧颜显得更加触目生辉。
慕悦音有点踟蹰,她也没料到萧逸会有这么决绝的念头。
“呵呵,其实,也不一定完全就那样了。”
说道后面越来越小的声音,慕悦音差点就把头埋到肚子里了。
“真的吗,三小姐,王爷他不用开脑袋了?”
侯安惊闻这一好消息,竟然从地上直接蹦了起来。
几乎快要手舞足蹈的侯安被萧逸一个睥睨的眼神震住了,收起拳脚,安分地重新站立在一旁。
“照这么说,三小姐刚刚是在开本王玩笑吗?”
萧逸竟然从榻上走了下来,一步步逼近慕悦音身前,只留了几寸的空隙,双脚不再向前,眼皮都不眨地盯着慕悦音的俏脸。
能感受到头顶笼罩的不明寒意,慕悦音在害怕之余,也心生愤怒,究竟是谁在开玩笑?!
“奴婢不敢,但敢问王爷一句,究竟是谁先开的玩笑?”
慕悦音猛然抬起头来,眸光烁烁,却因怒意让本就绯红的双颊更加泛出桃花般的红艳。
萧逸盯着这样的神情,再也无法挪开,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灼热的火焰,在燃烧着他。
而慕悦音此时内心也有熊熊火焰在燃烧,不过是怒意!
之前在为萧逸诊脉时,慕悦音虽察觉到他脉搏激烈跳动,但她又悄悄趁人不注意时,扯开他的眼皮查看眼珠,没想到让她发现了!
侯安的表现倒是很到位,那紧张与恐惧完全不会惹人怀疑。
但他们都忘了慕悦音是大夫,从萧逸的眼睛里直接能察觉他分明是清醒的状态,当她弯下腰凝视他的双眸时,都能从幽邃的瞳仁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并且随着她的动作,萧逸明明就随着她的动作在转动着眼睛,甚至为他把脉时,修长的手指竟然颤动了几下。
“三小姐在胡说什么呢?难道王爷生病这是开玩笑吗?定神丸可就剩下三颗了!”
侯安忍不住插嘴,为萧逸打抱不平。
“好,那请恕奴婢无能为力,王爷的病就只能靠那三颗定神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