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师父~你怎么在这里?”阳稍稍提高了声音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寒若悄悄将眼张开一条缝隙偷觑他的反应,谁知他竟一言不发径直离去了。阳也不甚在意,走到寒若身边,将药碗放在一旁,扶她靠着软枕坐起,询问道:“你今天感觉如何?”
寒若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才道:“还是动不了。”
阳了然的点了点头,重新端起碗来,亲手喂她喝药,寒若此刻无法动弹,也只能由他服侍用药,况且她本就被人服侍惯了的。只是这药苦得紧,不过寒若深知良药苦口的道理,为了尽快好起来,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喝药。
阳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喂着她,一边开口说话:“才这几日,你自然还是动弹不得,你可知那刀插得有多深,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9将你推入了那么湍急的汜水,要不是有师父及时救你上船,又用深厚内力护着你的心脉,你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活的啊!”
听阳提起此事,寒若只觉心头呼啸着一股难以化解的疼痛,宫谦冱温柔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喝完汤药,她有些颤抖的开口问阳:“那一刀,可是往致命之处所刺?”
阳听她这么问便知她心里苦闷,可是那话里仍旧有回护那人的意思,他是直肠子的人,有什么话都是直说的:“就算不是对着你的心插下去的,可这样当胸一刀,又重重推你落水,便是存了必杀你之心了!”
寒若像是在他话中找到了零星的希望,拉着他的衣袖,用又是激动又是伤心的语气问道:“这么说,他到底是避开了致命伤的,对不对?”
阳无法对着她这样的脸撒谎,只得沉重的点了点头,又不甘的补充道:“可是师父说,只要再近半寸,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寒若凄然一笑,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自我嘲讽,“到底还是差半寸,终究还是差半寸啊。”
见她执迷不悟的样子,阳更加猜中几分,急道:“对你下手的是不是你身边之人?你不会痴傻到以为他对你留情了吧?你倒是看看你现在受的伤有多重啊!”
寒若渐渐收回了那惨淡模样,淡淡道:“我这条命本就是他多年前救下的,他要收回这条命,我也只能认了。但是到底老天还不肯收我,我欠他的,从此也就还轻了。”她话语神色都是无比坚决,只那一双美眸中透出万分悲痛来。
见这模样,阳便知伤她之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究竟有多么重要了,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世上有人得她如此垂青,竟还会忍心对她下此毒手,忍不住问道:“伤你的人,你,你很在意他吧?”
寒若轻轻点头,“我与他本就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更加之鹣鲽情深,形如夫妇,本来被刺的第二天,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她沉痛的闭上双眸,心中知道或许阳可能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到底不愿说破。说着这些话,寒若只觉恍若隔世,明明她已准备册他为王夫,要让他成为唯一能与自己公开并肩而立的男人,她甚至为难的没将这地位给予宫谨冰!
可是他回报自己的却是一把冰冷的开封的匕首,那句‘我爱你’如今已轻飘飘的像是一口气就能吹走,这样作为诀别的甜言蜜语,她还有什么好媳的。
阳愣了一愣,没想到她与他会是这样恩爱情长,更能想象到他将那匕首刺入她胸口的时候,她有多震惊有多痛苦了,有些苦闷又有些气恼的继续追问:“你,你是为了他回去的吗?”
这一次寒若坚定的摇了摇头,“现在,对我而言,有比他更重要的人在等着我。”
不料寒若口中又冒出一人,阳竟是吃惊的问道:“你到底有多少在意的人?”
寒若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这样问自己,莞尔一笑,调皮的伸出双手,装作认真苦恼的模样,“呀,那我还真得数一数。”
想不到阳这样天真,将她的戏言信以为真,懊恼的挠了挠后脑,自言自语道:“还是算了,还是算了。”
“什么?”寒若听着奇怪,开口问道。
阳用认真的表情回答道:“我本来想着你肯定会对伤你之人死心,这样或许我还有一点机会,不过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多情之人,我看我还是算了吧。”说着,又摇头感叹,“师父说过,多情便是无情啊。”
寒若听他说的一本正经,先还是忍不住盈盈笑着,忽听他话锋一转,提起了他那个神秘莫测的师父,不知不觉就收回了笑容,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尽量装作随意的模样,问道:“话说回来,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听寒若忽然问起师父,阳一脸戒备,道:“喂!你可不许打我师父主意!”
寒若被说得面上禁不嘴了一红,争辩道:“什么呀!我只是随便问一问,总不能我连我自己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我娘还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呢!”寒若还真心不知她那早早仙逝的娘亲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不过是随口说来驳他一驳罢了。
阳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寒若,说道:“我劝你还是对我师父死了这个心的好,师父他向来对女人没有兴趣的。”
寒若美目一瞪,上下打量了阳一眼,才幽幽道:“呃,这个吧,其实,个人兴趣不同,我也是能理解的。”
阳起先还没反应过来,见寒若那眼神,这才慢慢悟出,涨红了一张白净的脸,啐道:“胡说什么呢!我和师父是清白的!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师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