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美目霍地睁开,寒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挣扎就想坐起身来。.却被人牢牢按住,那人一边按着她,一边慌忙说道:“哎!你别动啊!你的伤口还没好呢!”
这声音不知为何听着有些耳熟,寒若定睛看他,忽然认出这是她当年回京路上碰到的凌影宫的人,没记错的话,名字应该叫做阳,脱口便想唤他名字,却发现自己嗓子沙哑无比,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阳见状细心的拿来一杯水慢慢喂她饮下,寒若这才有点恢复过来,虚弱地开口吐出了两个字:“是你?”
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闪了一闪,咧嘴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颜:“原来你还记得我?师父!你看,她还记得我们。”
听他这么说,寒若转动眸子,果不其然看见了那抹绝色身影,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悸动了一下,垂下眼睑,以掩饰自己这莫名的情绪。
“是你们救了我?”寒若再次开口,只觉胸腔内一阵剧痛,秀眉立刻紧蹙在了一起。
“你别急着说话,会牵动伤口的。”阳见她露出痛苦的模样,好言提醒,又继续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是,那日我和师父外出,也巧了正是坐着大船,师父眼尖,发现水中有人。也就是我师父,换了别人,哪来这么好的轻功从湍急的汜水将你救起呢!”提起师父,阳一脸骄傲的模样。
见寒若又要说话,阳慌忙止住:“道谢就不必了,我们既然将你救下,自然是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谁知寒若拼着痛楚,还是要开口,只是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道谢,而是坚定地说道:“我要回去。”
“你还要回去?”坐在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那抹茶白色身影在听她如此说话之后突然出言相问,那声音就像来自远山之巅的冷风,飘渺而空灵,几乎叫人听得痴了,可惜他仍然笼着一抹面纱,遮去了所有容颜。
寒若从这既像出尘仙音又似蛊惑魔音的声音中摆脱出来,艰难而痛苦的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满是固执而坚定的神色。
“唉。”他幽幽一叹,之后一言不发,飘然而去。但那哀叹似乎停留在了空中,但凡闻者,无不为之心碎,就连向来自持力甚好的寒若以不能幸免。倒是阳打喧在他身边,好歹有了些免疫,见寒若那痴傻的样子,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戳了戳她柔软的面皮,笑道:“回神啦回神啦!”
寒若当即回神,面上火滚一般烧了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加之一番言语将她刚恢复的那点元气消耗殆尽,便索性闭眼装作昏迷。
阳见她反应有趣,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开口:“只要是个活着的脑袋正常眼睛不瞎耳朵不聋的人,对着我师父都会有这样的反应,你也用不着惭愧了,比起其他人来已经好的多了呢!你不知道,从前有人听我师父说一句话就被迷昏了过去呢!”
寒若慢慢睁开眼睛,再朝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眼神中分明就写着‘鬼才信’三个大字。
阳被她那个不甚雅观的白眼逗得大笑不止,半笑声,带着赞许的语气道:“你真有趣!”
寒若不再有何反应,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郁郁之态,阳自然看得出来,安慰道:“你放心吧,师父刚才虽然没说,可已经答应了,只要你伤好了,我们立刻送你回去!”说着,又为难的看了看寒若,道:“只是你已经昏迷了好些时日,我们已经随船回了凌影宫,你现在伤得这么重,根本经不起任何车马劳顿,所以你还是先安心养伤,你也不想就这样死在回去的路上吧?”
寒若深知阳没有骗自己,只因她现在连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觉得那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半分动弹不得,认命似的点了点头,闭眼陷入了真正的昏睡。
谁知这一睡便是三日,等寒若再次醒来的时候,虽然身子还是无法动弹,但至少觉得胸腔内没有初时醒来那样疼得厉害了,出声叫了句阳,也不会疼得太厉害,只是无人应答。寒若只得耐心等候有人进来,穷极无聊,拿着一双灵动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动着打量自己所在的房间。目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白璧,与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
扫到一边角落的时候,寒若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只因那抹绝色身影不知何时坐在那里,默然不语,也不知就这样坐了多久。拿着一双能让人神魂颠倒的眸子,就这样直直凝视着寒若。被那眼神看得一惊,寒若胸中一口气提上来,接着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气血上涌,止不住的猛咳起来,这不咳还好,一咳起来,寒若只觉如受剜心之痛,可痛得越厉害,反而越止不住咳。
坐在角落的人见她痛苦成这个模样,似乎终于有些于心不忍的走到了她身边。寒若只觉迎面一股冷冽的香味扑来,他轻轻扶起寒若,那冰肌玉骨在碰到她的瞬间,她便打了寒颤,心中暗叹怎会有人的体温能低成这副模样!他也不顾寒若反应,伸出另一手覆压在寒若背后,调动内里,便有源源不断的真气输给寒若。
胸中翻滚的疼痛渐渐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抚平,寒若总算不再咳嗽,将感激的眼神递向了他,只是疼痛尚未完全消散,寒若一时还不能开口道谢。
见她无恙,他疏忽移动身影远离了她,回到之前的角落,又拿那要人命的眼神默默地凝视着她。这眼睛虽然美得能勾出人的魂魄来,可他偏偏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仿佛只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