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后提醒,”李千昊也是若有所思,这几****确实是太得意了些,也不曾关注旁的事情,居然会叫人翻出了利安钱庄的事情,还给他扣了一个私铸钱币的大罪名,想来这局定然是在一开始就安排好的,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利安钱庄就会倒闭?
李千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便是神色狠戾地说了一句:“虽是我没有做过这私铸钱币的事情,可这事既然和方丞相扯上了关系,我就是怎么也洗不清罪名了,与其等着父皇将那方丞相抓了回来咱们费尽心思证明我的清白,还不如直接……也好一了百了。”李千昊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量了一下。
皇后也是懂了李千昊的意思,此事确实棘手,毕竟李千昊这些年来也是和方丞相一起做了不少的事情,便是没有这私铸钱币这一条罪名,若是方丞相抖出了别的东西,也够李千昊吃一壶的了。
“既然你已经这样打算了,那就这样做吧,”皇后点了点头,拍了拍李千昊的手似乎是在鼓励他,“有什么需要母后帮忙的,尽管说。”
李千昊定了心思,就是在脑海里盘算着方丞相会往哪里跑,自己又该如何拦截他,忽然听得皇后问了一句:“昊儿,近来鲜少瞧见你与玟儿在一起,她的身子怎么样了?”
“好了许多,”李千昊提起李千玟时并不像从前一样热忱,“不过还是和那肖芃纠缠在一起,我是怎么也劝不得她。”
皇后心里还是疼着李千玟,听李千昊这样说,也是叹了气道:“这么多年来也不见玟儿对哪个人像是对这肖芃一样伤心,这肖芃虽说是从前勤王身边的人,不过现在勤王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若是可能的话,你就想法子将这肖芃笼络过来,给他个官职,玟儿若真是喜欢,就别拗着她了。”
“从前儿臣也甚是喜欢季如繁,那时候母后却不是这样说的,”李千昊绽开一个明亮的笑容,话中冷意却是冰冻了皇后的表情,“母后和儿臣说,成大事者不可有七情六欲,季如繁最大的错处不是因为她有可能是别人的探子,而是因为她进了儿臣的心,怎么现如今换成了千玟,母后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宅心仁厚的慈母。”
皇后没想到李千昊会突然提起季如繁的事情,她原来想着这么多年李千昊应该早就放下了此事,却不曾想到当年那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还是化成了李千昊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提醒着他这里从前住着一个人。
“昊儿,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咱们的处境可谓是腹背受敌,且你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你妹妹不过是个公主,她幼年不曾得到过爱,母后心里愧疚于她。”皇后面上浮起一丝不忍,带着几分恳求看着李千昊。
李千昊知道,皇后未尝不是怕自己继位之后会送李千玟出去和亲,这才想早早将李千玟嫁了出去,断了自己这个念头。毕竟李千玟如此貌美,若当真能够走上和亲这条路,定然是可以巩固两国关系的。
“儿臣心里有打算,母后不必劳心了,”李千昊站起身来,对着皇后行了个礼,“若母后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待李千昊走后,皇后就是浑身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她不曾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坐上了皇后的位子,为了自己,为了这一双儿女,自己斗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居然算计得自己夫不爱子不亲,真真正正成了个孤家寡人。
唐献帝自然是派了人前去追踪方丞相,说是无论如何要带着活口回来,李千昊为了赶在唐献帝前面,调动了自己的大部分的手下前去查探,原本他还想去言杀门借人,不过想到此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千昊也就打消了这个心思。
冀镡和沈万良在李千昊受了唐献帝苛责的当天下午就接到了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万良只觉得胸中吐出了好大一口浊气,似乎连带着未来的路都是光明了几分。
“这一下李千昊怕真是叫唐献帝恼了去了,”沈万良和冀镡独处一室,怎么也掩不住面上的笑容,“若是咱们可以乘胜追击,重重地给李千昊一个打击便好了,只可惜这些天来勤王殿下那里还是没有消息。”
冀镡面上却是不像沈万良一样开心,便是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他面上的肃穆,“虽是这私铸钱币的罪名不小,可唐献帝似乎并不打算在找着方丞相之前责罚李千昊,咱们也要防着李千昊,我怀疑他会将派人前去杀人灭口。”
“你是说……”沈万良也是收起了几分笑容,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我一会儿便安排下去,另外咱们要不要和北汉那边联系一下,看看勤王殿下到底是怎么了,按理说那事原本就是假的,勤王怎么可能和咱们失去联系,退一万步说,便是勤王当真遇见了流寇,按着他带的兵力来说,也不该出事啊……”
冀镡沉吟一番,方轻声说了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我没猜错的话,怕勤王是故意不想和咱们取得联系,他……怕是不想回来了。”
“不想回来?”沈万良睁大了眼睛,音量也是微微提高了几分,“他是疯了不成,这临安的事情眼瞧着就是要取得成功,如诗如画的江山就在他面前展开卷轴,他现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我看未必吧,毕竟是人便不会没有yù_wàng的。”
冀镡轻轻叩击着桌面,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愿是这样,可不是每个人的yù_wàng都是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