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麒见她表情松动,立刻抱住她的腰撒娇道:“母妃。你就答应女儿吧。逸飞哥哥是喜欢我的,要不这么多年对我那么好?女儿想,只要赐了婚,逸飞哥哥的心就安定了,等到明年我就可以嫁了。”
褚贵妃笑啐瞧她的额头:“说起嫁人,你也不害臊。”
凌麒娇笑着将脑袋钻在褚贵妃的怀里,“人家本来就是要嫁人的嘛。”
褚贵妃无奈叹气。
金銮殿内。
香云袅绕,宫人行动无声,整个大殿静悄悄的。
褚贵妃披着粉色雪纱,玫红绣着穿花牡丹的抹胸,粉色百褶坠地长裙,缓缓的朝着龙床走来。
一头乌发披肩,用丝带轻轻的束着,几缕青丝落在娇媚的脸上,少了几分往日的富贵,多了分风韵犹存的妩媚。
“皇上这几日身子骨见好了。”她端着暖汤,亲手舀了一勺递到泓帝的唇边。
泓帝微微笑着,含了徐徐咽下,伸手插入她的秀发,轻轻往下一撸,丝带散开,如瀑发丝飘落,不由叹道:“你的头发还如以前一样光滑,就像冰缎一般,舒服极了。”
褚贵妃柔媚一笑,将暖汤放下,将人挨在泓帝的怀里,轻轻的在他胸前划着圈。
泓帝轻轻呻吟着,握住她的玉手,低哑道:“爱妃很久没有如此温柔了。”
褚贵妃抬头,一双水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那是因为宁贵嫔比臣妾温柔,皇上都忘了臣妾的温柔。”
泓帝挑起她的下巴,“可你的风情万种,让朕时刻难忘。”
“皇上……”褚贵妃羞得面红,在他耳边轻语,“那臣妾让皇上更加难忘可好?”
去年下半年发生的事情,看似轰轰烈烈,褚贵妃本就想借机一下扳倒凌朝凰。利用自己在皇上身边布下的暗线,给皇上下药,令其病倒,并通过父亲上奏,请太子代为前往江浙巡视,策划了那场杀戮。
没想到,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办法达到目的,凌朝凰回来后非但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还得了一个多月时间在皇帝身边侍疾机会。加上豫州的事情,调粮大案被牵扯出来,令她父亲丢了漕运管辖权。虽然如今前方战事牵着着睿亲王,没有办法马上将漕运握在手里,褚家还有时间整理漕运里的证据,并调遣自己的人马重新布局。
可从这件事上看,褚贵妃忽然悟到,皇上表面独宠她,实际上也在防备她。这几个月来,她安分守己,尤其不去碰宁贵嫔,免得让她有机可乘,让自己失利。
但,这几个月皇帝对她若近若离的妒忌,让她忍得难受。
其实,她要想皇上下道赐婚圣旨,并不需要多费心思,只是,最近她觉得有些不安,皇上待她虽然一如既往的恩宠,可多了几分谨慎,宁贵嫔的产期就在下个月,根据胎像,都认为是个皇子。宫中已许久未有皇嗣诞生,宫中太医院非常紧张,每日派医女严守,外人不可靠近一步,她褚贵妃想伸手也难。
因而,她借此事试探皇帝的心,也试探皇帝的身子究竟到什么程度。
但是,一夜缠绵,令她震惊的是,泓帝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加好了。
褚贵妃手里拿着圣旨,交给允公公。
“此旨你亲自密宣于荣郡王,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允公公接过圣旨,试探问道:“娘娘可是心里还不情愿公主嫁给宁二公子?”
他的话正中褚贵妃的心思。她的确很矛盾,一来她父亲一直要她想办法拉拢荣郡王,孤立睿亲王。二来,她不想牺牲自己心爱的女儿。
褚贵妃懒懒的依靠在大迎枕上,揉着太阳穴,神情冷冷的道:“皇上心里很清楚我要这道圣旨的目的。他既然能将圣旨交给本宫,而不是让人去荣郡王府直接宣旨,其实就是要让我自己掂量。他想告诉本宫,如果宁逸飞待麒儿不好,那也是我自己找来的。如果麒儿能过得快乐,我也算有一丝安慰。如果荣郡王顾及我父亲的力量,他一定会努力促成这桩婚事,如果不是,我宁愿这道圣旨,外人永远不知道!幸好,还有一年的时间。”
允公公沉着脸,“奴才明白。”
荣郡王府中,宁逸飞握着父王递给他的这道赐婚圣旨,脸色极为难看。
荣郡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好一会才站住盯着宁逸飞,“你看看,这就是你闹来闹去的结果!我看你还有什么换转的余地!”
“我去找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宁逸飞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荣郡王一步赶上,拦在他面前,“圣旨已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让皇上收回成命,岂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宁逸飞铁青着脸道,“我要问下这道圣旨的真伪!传圣旨的不该是礼部吗?为何是褚贵妃身边的允公公来?”
荣郡王一愣,想了想,“是啊,有些奇怪。”
“所以,这里面有原因!”宁逸飞一把拨开父亲的手,风一样的冲了出去,飞身上马,往皇宫而去。
天色正暗沉,黑压压的云笼罩在整个盛京的上空。
荣郡王妃听闻褚贵妃身边的人到府,很是诧异,也忙过来,见到脸色阴沉的荣郡王,不由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荣郡王看了她一眼,无奈道:“皇上赐婚八公主与逸飞。”
“啊?”荣郡王妃愣住。
凌麒喜欢宁逸飞虽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毕竟凌麒才15岁,年纪尚小,皇家公主的婚事,是不会因为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