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姐,你天亮后正常下班,休息后你还要上班呢,我在这里照顾他吧,”林唯唯说道,眼睛哭过,还红着,尤其那只前段时间做过手术的眼睛。
照顾左琛,她最适合,毕竟,名义上,她和左琛在法国举行过形式婚礼的。
左茵叹气,回头看着左琛,只给林唯唯一个背影,说,“没事儿,我回头儿请假。阿琛公司那边离不开你,展平也不在,你替阿琛多费心了。”
“……”林唯唯没有再继续坚持,刚才在洗手间她就心里非常乱,不能平静,在医院里看着左琛,她怕自己心里会更难受。
截肢,她怎么都接受不了,这对于男人来说,尤其是左琛这样外型让她一见倾心的男人,与她作为女人失去子宫,大概是无异了吧。
林唯唯和林母回了家,林母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妈,那是截肢啊——”林唯唯摇头,而后看着母亲的脸说,林唯唯的脸扭曲着,非常纠结。
林母差不多可以看得懂女儿的心,这么多年以来都看得懂,左琛完好的时候,是许多男人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无论能力还是外型,所以这样的男人,林母认为女儿嫁他,蛮合适。
但是现在,左琛要截肢,截肢后虽然可以有假肢,但那不是完整的人了,彻底撇下左琛,林母心里又觉得这样做有愧,毕竟自己女儿也已经三十岁了,眼睛受伤,子宫也没有,有什么资格抛弃左琛……
林唯唯的态度并不明朗,现在她心中的纠结。
林母不懂,女儿到底是因为左琛截肢后她很嫌弃,还是不嫌弃,只单纯的心疼左琛才这样,林母不好直接问。
早上林唯唯才睡着,还是吃了安眠药助眠才行。
睡前,她给父亲林铮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父母离婚之后,林唯唯一直跟父亲有联系。
……
顾暖一夜未睡,也不觉得困,但却因担心左琛,而,丢却了往日仅有的几分生气。
清晨六点多,这座城市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白色的大片雪花,如同每年春日纷飞的柳絮,缓缓落下,优美地姿态亲吻了地面,却被地面摧残的,融化成水,一起变脏。
吴哥只说,左琛在医院休息着,情况很好,车祸不严重,动了个小手术,跟你胳膊上的差不多。
是这样?
顾暖狐疑,但见吴哥神态没有悲伤,便心中放下了些许。
听说林唯唯在医院陪护,顾暖就不能去,只能在家中想着他怎么样了,在医院一个人无聊不无聊,那么习惯忙碌的人,这样静下来,会无聊没意思吧。
想着想着,眼睛总是会变成湿了的。
乐乐来了后逗她说,呦,这是谁家没出息的孩子?左琛家的吧,快点让他来带走,揣在怀里还是含在嘴里,要不就真搁手心儿里捧着吧,小心看护,多大了总哭,真是烦人的很。
美啬实在哭笑不得。
乐乐在家中陪着顾暖,顾暖说胳膊上的伤总是很痒,乐乐就急忙打电话问医生,医生说,那是要好了,然后顾暖希望快点好,再快点,没有石膏和绷带,出去会很方便。
这么捉摸着,到中午,顾暖就受不了了,跟乐乐说,“跟我去医院吧,我把这石膏撤了!”
“不行,医生说还得几天。”乐乐说什么都不让,指着顾暖,“你要是这么任性,我就告诉左琛,反正我是为了你好,你看着办!”
顾暖着急,心里堵得慌,她看着乐乐,乐乐啊……你知道我多心焦么……
美啬去看了左琛,没有遇上林唯唯,但遇上了左茵,左茵轻拍了拍美啬的肩,看美啬的眼神像是看一个自己宠爱的孩子,跟看婷婷的眼神,几乎是差不多的。
左茵性格温和,也是过去的叛逆磨平了她所有性格上带刺的棱角。
没有提美啬身世,美啬心里没底,也不知道左茵到底知道不知道她是左琛的妹妹。如果知道,都没有言语上说破,如果不知道,是否该好奇她为何来看左琛?
更或许,是不想说出来让气氛尴尬吧,顺其自然,就这样。
美啬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打给了顾暖,告诉她,左琛看上去很好,应该是没事。
……
窗外,雪下的很大,左琛在病房中望着大雪,蹙起了眉头,除了需要截肢,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任何重伤,腿上有些疼,让他眉头又蹙紧了些,术后包扎的看似很严重。
他拿过抽屉里左茵给他放的手机,打给了顾暖。
听说很难过,听说又吓哭了。
顾暖看到是他的号码立刻就慌张的着急接听,可是手一抖,触屏时,给不小心挂了。
“啊——”叫了一声,骂自己怎么这么笨!
手机又响了,左琛虽是不懂她为何挂断,但还是打了过来。
她说,“左琛,你没事吧?我刚才不小心才挂断了,我想去医院看看你,让我去看看你行不行?左琛,我看不到你……我心里不安。”
那是带了狠狠哭腔的声音,她忽然,就抑制不住这情绪。
左琛支撑在病床上,那双眼眸瞬间有些湿了,他说,“听话,我好好的,你没看到外面的大雪吗,天太冷了,小心冻着。”
“不是,我奶奶说,下雪的天气不冷,雪下完了才冷……”顾暖还在跟他辩解。
她想去,偷溜去,左琛说不行,很坚决的态度,也让她好好养她胳膊上的伤,顾暖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