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的故事讲完了,卧室里寂静了片刻,突然听到白静叫了一声:“呀,谁摸我!”
“谁啊?谁啊?疯子,是不是你啊?”这是张牧野的声音。
“放屁,哪个孙子这么下流,站出来。”我赶忙表明态度。
电灯突然亮了,是苏磊打开的,他离开关最近。我看了一下屋里的情景,傻眼了,不动屁股就能够到白静的只有两个人,我和梁冰冰。果然,大家都拿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都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我有点急了。这时,看到梁冰冰在一旁偷笑,难道是她陷害我?
“梁警官,是不是你啊?除了我之外,你离小白也很近啊。”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梁冰冰。
“懒得理你!”梁冰冰瞪了我一眼,说道。
这句话有玄机,既没有说是自己,也没有说不是自己,我为了甩掉即将扣在头上的流氓臭帽子,只好跟她缠到底:“你敢发个誓吗?”
梁冰冰扫视了一下四周,说道:“发誓我倒不会,但可以发个咒。”
“发咒?”张牧野问道。
梁冰冰没有回答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看天,看看地,然后盯着张牧野只张嘴不出声,乱七八糟念了一通,堂堂人民警察,居然这么神神叨叨的,让人大跌眼镜。
梁冰冰念足足有两分钟,然后坐回沙发上说道:“耍流氓那个人,我让他一分钟之内腹痛难忍。”
梁冰冰话刚说完,张牧野啊地怪叫一声,捂着肚子就往卫生间跑,只听见里面稀里哗啦一阵响,随之飘来一阵令人犯呕的屎臭。
大家捏着鼻子往外冲,因为我是脱了鞋的,跑在最近面,差点被熏晕。
正当我们在屋外大口喘气的时候,张牧野一脸痛苦地出来了,额头上淌满了汗珠。大家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这时余林说道:“老张,你要对咱小白有意思,就好好表白,别玩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张牧野一脸委屈道:“真的不是我啊――”
我倒是相信张牧野是冤枉的,因为我看到在他身后飞出一只苍蝇。这只苍蝇很有可能正是张牧野在车上吃的那只,它和梁冰冰是一伙的,梁冰冰通过让张牧野腹痛把它排出体外。
对此,我并没有点破,我倒要看看梁冰冰耍什么阴谋。
大家折腾了一会,时间还早,闲得无聊,还是决定继续讲鬼故事。本来那个房间是我和余林的,被张牧野污染之后,我们决定把这间换给他。一行六人,又来到原本是张牧野和苏磊的房间。
按抽签顺序,接下来该我讲了。前一段时间接解了老罗档案,最近又在看《子不语》之类的书,所以我的鬼故事还是蛮多的,想来想去,我决定讲一个流民的故事。这个故事是记在老罗档案中的。
大家坐好之后,我的故事便开始了:“以前咱们公司五道口,不知道大家见没见过一个老乞丐。他坐在个宽1米、长2米的毡子上,旁边放一个黑灰色手提兜和一根枣木拐杖?”
余林说:“这个我见到过。”
白静说:“我也见到过,我每次都会给他一块两块的。”
我说道:“我今天要讲的就是这个老乞丐的故事。”
老乞丐常待的地方有三个――清华南门、易初莲花小广场和地铁口。他从不伸手朝别人讨要,看到他时,要么是斜躺在毡子上打盹,要么是在看旧报纸或广告单。有时,老乞丐身边会有一两只或猫或狗的小动物,他会不声不响的把玩个把小时,喂它们一些吃的。
有一次,我记得余林路过老乞丐时说了一句很玄妙的话:“你看这老头,要饭都要得这么不敬业,难怪他会去要饭。”此时,我则邪恶的想,如果他没讨到钱,饿得狠了,该不会趁晚上没人把这些流浪动物宰来生吃吧?因为我发现他身边的小动物几天就换一批,而之前的就再没出现过……
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得是多么离谱。
老头叫张茂才,原本是山西太原一个卖菜的小贩。23年前,家里突遭变故,刚满6岁的孙女小惠被人贩子拐跑了。儿媳妇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有一天偷偷在菜里下了毒,结果老伴、儿子、儿媳都被毒死了。
一个美满的五口之家瞬间瓦解,只剩下老张孤零零一个人。于是,寻找孙女小惠就成了他唯一活下去的精神寄托。
20多年来,老张从山西到海南、从广东到新疆,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中国的版图上乱撞,变卖家产的那点钱第三年就花完了,他只能以乞讨为生。
有一年,老张回山西老家扫墓,儿子突然托梦给他,说小惠就在北京五道口。具体在五道口什么地方?老张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抱着儿子的墓碑睡了整整五夜,可儿子再也没有托梦给他。后来,当地一个算命瞎子告诉他:这叫天机不可泄露,你儿子透露了五道口这个信息,没准已被打得魂飞魄散了。
老张顾不得儿子是否魂飞魄散,勿勿赶往北京。于是,生活在五道口的人们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毡子上招猫逗狗的要饭老头。
老张与流浪动物的渊源始于1996年,那时他在上海,已经过起了睡桥洞的流浪生涯。他每天半夜醒来,都会看到几双磷光闪闪眼睛盯着他,跟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开始他还有点怕,因为听人说,猫是通灵的。
为了讨好这些“地主”,老张把讨来的吃食分出去一些,这些野猫吃完有的就走了,有的就卧在他旁边睡觉。
有一次在河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