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义根满面疑云,道:“这是古老二买的烧鸡,我还以为”
他斜视旁边一眼,继续道:“古老二回来多久了?”
苗苗审视刁义根一番,见其两手空空,脸色变得有些黯淡,一时沉默不语,只顾大口咬着荷叶烧鸡。
刁义根双目一转,从怀里掏出一件崭新衣裳,在苗苗面前晃了晃,道:“乖徒儿,你看刁师傅买的什么?”
苗苗喜上眉梢,不管满手油腥,连忙抢了过去,道:“刁师傅,还是你好,向来知道心痛徒儿。我对你说,古师傅回来不到半柱香功夫,而今正在替人解毒。”
“解毒!古老二几时学会解毒了,不行,不行,还是赶紧看上一眼,切莫让他害人害己。”话毕,刁义根径向竹屋跑去。
郦山双叟,师出同门,数十年前得其真传,方能自制灵药。古顺枝喜爱毒物,从而专攻毒药炼制;刁义根恰恰相反,专门炼制剧毒解药;一人造毒,一人解毒,故而就是针锋相对,所幸数十年来并未产生分歧,至今仍旧同屋而眠。尽管没有一分为二,但是彼此矛盾从未化解。
人怕出名猪怕肥!
世上之人一旦出名,各种头衔接踵而至,就郦山双叟而论,中听的称号就是神医。本来两人性情古怪,一直都是争强好胜,所以从未息事宁人,均想力争上游,准备独占鳌头。
正因如此,落下许多笑柄。
刁义根,顾名思义,实属正常姓名,但义与一同音,入耳就成刁一根,貌似名中带一医术更高,促使古顺枝耿耿于怀,他思前想后,索性改叫刁二根。不管刁一根还是刁二根,这刁字与吊字同音,时日一久,江湖人物也就叫成‘吊一根’,端的不伦不类,大煞风景。反观刁义根,为报怪名之仇,根据古顺枝弓形身体想出一名,干脆就叫古二驼,数十年下来,却又成了‘鼓两坨’,巨大的转变还得详细说起。
目前看来,无论男人女人,全都没有心思理会此事。因为竹屋里面传来吵嚷,并且愈加激烈,惊得一人一怪慌忙跑去。
唯独,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童矗立原地,左手拿着崭新衣裳,右手紧握荷叶烧鸡,转动眼珠细细打量,好像没有听得两位师傅吵闹。
对他而言,兴许根本不用在意,无非就是见怪不怪吧!
桑瑜心急如焚,生怕两个老顽固大动干戈,慌忙伸手推门,准备入屋劝架,就在此时,忽闻吱嘎声响,只见两人破门冲出。
刁义根紧攥住古顺枝手臂,拉拉扯扯走上前来,道:“来!来!来!叫这两位稍作评价,看看我俩谁像神医?”
这种问题自然不好回答,稍有疏忽还会得罪别人,不过桑瑜并未逃避,腼腆一笑,道:“依在下判断,两位都是神医。”
古顺枝大手一挥,挣脱刁义根枯掌,指着玉骷髅,道:“废话,天下哪来两个神医,你说是与不是?”
玉骷髅轻咳两声,道:“我觉得你是神医!”
刁义根双目一瞪,道:“阁下可曾知道,古老二素来都是炼毒害人,唯我刁义根救人水深火热,倘若他是神医,我这颜面何存。”
玉骷髅道:“你能救醒我的兄弟吗?”
刁义根面浮轻蔑,道:“区区凝血毒气,不费吹灰之力则能化解,何足道哉。”
古顺枝大怒,喝道:“可恶的刁老二,胆敢小看老夫炼制的凝血毒气,真是欺人太甚。”
刁义根道:“在我刁神医眼中,此毒只算小菜一碟。”
曾有传闻,宣称凝血毒气乃七毒教炼制,目前看来纯属谣言,罪魁祸首非古神医莫属。
一人一怪甚是惊讶,然而并未显露出来,兀自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