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据说燕人时有扰关,据说是燕国大太子慕容城决心要一雪前耻,将司马弼的脑袋割下来当‘尿’壶。然而北方军强硬,慕容城基本上没什么进展。
西北那边倒是还好,据说宇文鲜卑与拓跋王庭打了起来,虽然规模不大,但着实胶着,胜负还不好说。
趁着两部鲜卑打起来的劲头,贺楼鲜卑再次扰关,不过零星的战斗,虽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终究算不得大事。
秦人一直很“安分”,于是人们的注意力就被鲜卑人吸引过去了。
宇文鲜卑的存在感,相较于拓跋王庭与当年的段部,毕竟基本上等同于无,很少有人会谈论到他们,甚至于在晋都之中,很多百姓都以为宇文部鲜卑只不过是一个稍微大一些的草原部落而已。
这次的两部鲜卑爆发战争,很是让一些人感到吃惊。
“宇文鲜卑真有那么强大?”
“没见识的土包子......宇文部当然强大了。”
“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不代表就不强大。”
“就是,能跟王庭打起来的,至今还没有失败,自然不会弱了去。”
“听说拓跋二太子的噬兽军打了败仗......”
“谁干的?噬兽军......又是什么东西?”
“可不是东西,据说很能打。”
“比大白鱼骑兵如何?”
“这问的可是白痴了,大白鱼,骑兵天下第一......”
“不还是输给了陌刀?”
“......”
随着战事与时间的推移,一些关于宇文部的消息渐渐地被缇骑司有意的放出来了。
八部众,十三军,控弦十万,牛羊百万......
一时间晋都到处都是叹息声。
御书房中,晋帝看完了最后一封奏折,伸了个懒腰,蔡公公听得声音,赶忙端了盆水进来,拧了条‘毛’巾递过来。
晋帝擦了擦脸,说道:“朝中建议成立政事堂,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如今讲武堂才开始不久,大晋正是蓄力之际,真是胡闹......”
蔡公公轻声的笑道:“老奴倒是觉得政事堂什么的,倒也是一件好事。”
晋帝眼神微微一凛,随即展颜笑道:“你这阉宦,说这些做什么,莫非是想要干政不成?”
蔡公公一听,吓得连忙跪下,惊恐地说道:“陛下,老奴怎敢有此想法啊!老奴只是觉得陛下每日批改奏章至深夜,劳心劳力,老奴担忧龙体啊。”
“说政事堂是一件好事,是因为诸位尚书相公们能够为陛下分忧,陛下每日也能够早些安歇。陛下,祖制便有言,宦官不得干政,违者处以极刑,老奴可不敢妄言呐......”
晋帝笑道:“你这阉宦,跪下做什么,朕只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紧张成这个样子......”
一番安慰,蔡公公方才拭着眼泪,万分委屈的站了起来。
晋帝看着眼前的奏章,轻声说道:“谁说不是呢?为朕分忧......呵呵,其实不过是以为朕一人独断朝,他们没有说话的机会罢了。”
蔡公公听闻此言,真恨不得将自己的嘴撕烂了。只不过是七千两银子的随便一句话,竟然让晋帝说出了这等忌讳的言语。
自己可是听到了啊!万一日后有个什么,晋帝还不得第一个拿自己开刀?蔡公公冷汗直流,几乎站立不住。
然而他的心里又有些兴奋,这么忌讳的话晋帝居然不避讳自己,那可真算得上是“上达天听”了。
莫大的荣耀啊,整个皇宫,除了那位皇后娘娘,还有谁能够享有这份殊荣?
还有谁!
蔡公公一时害怕,又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内容。
“其实朕也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朕说西北军要裁一半出来就能裁出来?朕说跟燕人不打就能不打?朕说秦人不要打过来,秦人就会消停?就算是国内的事情,朕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真是......人心不足。”
“松明呐......天下的百姓,有坏人,朕的官员们,也不完全是好人......他们总想着要说话,要发表意见,要指手画脚,恨不得天下所有的人都要听他们的才好,都要围着他们转才满意。”
蔡公公突然间老泪。
因为晋帝说了他的名字。
他叫蔡松明,六岁进宫,二十岁的时候跟随当时的启皇子,陪在晋帝身边,已逾四十年。
似乎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吧?
晋帝看着不能抑制住自己哭声的蔡公公,轻轻笑道:“你不像他们。你从来都是为朕想,眼中从来也只有朕一人,所以,朕信任你,你也一直掌着朱批。有人说朕昏聩,竟然让一介阉人掌朱,罪无可恕,但是朕不以为意。”
蔡公公跪倒在地上,不能自已。
晋帝笑了笑,说道:“起来吧,朕要歇息了。”
第三天的大朝,政事堂成立。
然而进入政事堂的五位尚书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晋帝在通过了政事堂的决议之后,顺便罢免了一位‘侍’郎与三名‘侍’中。
工部左‘侍’郎以及刑部、礼部的三名‘侍’中当庭便被缇骑叉了下去,剥去了官服。
“政事堂......呵呵,陛下的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
“杀‘鸡’儆猴,警告而已。”
“项非、欧默、刘桥、费武江,被革职查办,永不录用,其中定有蹊跷。”
“出了‘奸’细?”
“也有可能是缇骑司。”
“不可能,我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