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孟悠远会提这样苛刻的要求,君远平沉默了,良久才说:“好,你的要求。我都答应!”
“既然这么勉强就不要答应。”孟悠远下巴微仰,冷睨自己的父亲,心里暗暗的想,终于为母亲做了一件事。
从小到大,他最恨的人便是眼前这个对自己母亲始乱终弃的男人。
“父亲”二字,曾是他最深的噩梦,因为没有父亲他被乡亲父老看不起,不允许家里的孩子和他玩儿,被人戳着脊梁骨叫狗杂种,如果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抛弃他们母子,他不会有那么悲惨的童年,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但心底的阴霾始终挥之不去。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孟悠远便带着陆晴羽和孩子回了申城,正式入职jun集团。出任能源开发部经理,但他是君远平长子的身份并未公布。
原本陆晴羽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回申城,没想到阔别数年,她又回来了,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物,不由得感叹时光飞逝,建筑也跟着人一起老了,被周遭那些新修建的摩天大厦抢占了光辉。
陆晴羽整天带孩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宅女,孟悠远怕她无聊,便带她去看时装秀散心。
很多年没有看过时装秀了,特别是“高定周”的时装秀,陆晴羽兴致勃勃的穿上优雅的浅紫色羊绒大衣,化了淡妆踩着高跟鞋跟随孟悠远出门,孩子则由月嫂照顾。出门前她可以挤了半瓶奶,孩子饿了喝。
做为vip嘉宾,孟悠远和陆晴羽的位置在t台的正前方。与t台只一步之遥,坐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很快便吸引到一抹嘲讽的目光,时装秀也没心情看了。一直盯着陆晴羽不转眼。
会场内温度太高,虽然脱了大衣依然感觉闷热,感觉脸上的妆快化了,陆晴羽连忙起身去洗手间补妆,刚刚打开粉盒,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姐,好久不见。”
陆晴羽心头一跳,转头看到涂着正红色唇膏,妆容妖艳的陆微羽正一脸讥讽的看着自己,顿时怒火中烧,冲上去就甩了她一耳光。
“你凭什么打我?”被打得莫名其,陆微羽捂住火辣辣的脸,瞪大化着妩媚上翘眼线的眼睛,愤恨在其中流淌。
陆晴羽收回发麻的手,冷笑道:“那就要问你自己,别告诉我床垫里的温度计不是你放的。”
“什么床垫,什么温度计,我不知道。”虽然嘴硬的否认,但难掩心虚,毕竟是自己的妹妹,陆晴羽一眼就看出陆微羽在撒谎。
“哼,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只放了一支,如果你多放几支,我今天就不可能站在你的面前了。”亲情对于她来说比噩梦还可怕,因为她不知道最亲的人何时会算计她,防不胜防。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微羽藏起心虚,不屑的撇嘴:“怎么,和耀宸哥分手之后傍上大树就开始横了吗,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奇葩帮别人养儿子,你们一个蠢一个贱还真是天生一对儿,在外面别说你是我们陆家的人,丢人现眼。”
若不是两人长相相似,陆晴羽真怀疑自己这个妹妹是捡来的,说话尖酸刻薄没教养,在人前却伪装成无害的小绵羊,让人误以为是她这个姐姐心胸狭窄没容人之量。
怒火在胸中燎原,陆晴羽抬起手,陆微羽下意识的后退,捂住了脸,一辆惊恐的看着她。
原来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也有害怕的时候,陆微羽的那张脸恐怕比钻石还珍贵。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怎么还不能成熟起来,从容淡定的面对伤害她最深的人。
陆晴羽收回手,压下胸中的怒火,故作平静笑道:“从我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便不再当自己是陆家人,你们都不再是我的亲人。”
她的亲人只有孟悠远和小昊宇而已。
“那是最好,有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姐姐也是我的耻辱。”陆微羽对着镜子猛照,抱怨道:“脸都肿了,你下手可真狠,这次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若有下次一定砍了你的手。”巨亚役血。
没见过这么欠揍的人,从小到大陆微羽被宠坏了,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
陆晴羽握紧拳头,冷笑:“打你还嫌脏了我的手。”
没心情补妆了,陆晴羽将粉盒塞进提包,踩着高跟鞋啪哒啪哒往外走。
陆微羽不服气伸出脚想绊自己的姐姐,却不想陆晴羽早有防备,狠狠踢了她一脚。
“哎哟……”陆微羽狠狠摔倒在地,屁股生生的痛。
“以后别惹我!”如果她还是以前的陆晴羽一定会忍气吞声,原谅自己的妹妹,但现在,她不会了,有些人纵容不得,一纵容就会爬到她的头上撒野。
“陆晴羽你这个贱女人,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哎哟……哎哟……”陆微羽抓着洗手池的边沿艰难的爬起来,还好都在看秀没人来洗手间,不然她这脸就丢大了。
陆微羽扭扭捏捏的回到座位,男朋友问她怎么样了,她也不敢说实话,只能在心里将陆晴羽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瞪着陆晴羽,陆晴羽也瞪着她,那恨意十足的眼神似乎在说:“你不是我妹妹,我没你这样的妹妹!”
“你妹妹?”孟悠远察觉到陆晴羽不对劲儿,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一张与她相似的脸出现在孟悠远的眼底,在他的面前,陆晴羽从不愿提及自己的家人,他不问也知道,定是陆晴羽的家人给予了她太多的痛苦,与他一样。
“嗯。”陆晴羽收回目光,拉着孟悠远的手,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