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桓玄在院中小径散步,上弦月,夜初,那半轮月就高高挂在半空,深蓝的夜空漂浮着薄如轻纱的云。[x
看到走廊尽头的小亭子中,坐着位素纱佳人,对月独酌。微风轻抚,‘女’子衣袂飘飘,半闭着双眼,仰头饮酒,优美的曲线毕现,桓玄不禁心动。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若云是有忧愁吗?怎么独自饮酒了?“桓玄走过去,不客气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女’孩酒量素好,这时头脑还清醒,见是桓玄,也不答话,径直饮酒。
“这几天在姑母家还好吗?她会不会不让你出去闲逛?“桓玄又问。‘女’孩依旧不答话。
“灵运的诗赋水平是不是进步了,你姑母毕竟是才‘女’?“桓玄再问,‘女’孩抬头看看他,还是不说话。
“完了,被姑姑养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明天就回去吧。“
“回去?去哪?“‘女’孩忍不住问,声音中还带着点急切。
“能去哪?回南郡啊,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的话。“见‘女’孩答话,桓玄稍稍放了心。
“姑母待我很好,在这里也舒服,我可以多陪陪她的。”若云觉得马上离开姑母也说不过去。
“那就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不喜欢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桓玄语气温柔。
‘女’孩也有些感动,倒一杯酒递给桓玄,低声说:“谢谢!”
“看你酒量不错,什么时候开始嗜酒的,你家人不会阻止你喝吗?”桓玄试着转移话题。
‘女’孩看看桓玄,叹口气,“他们才没空管我呢。”
那日黄昏后,若云对桓玄讲了很多,从有记忆开始到奔荆州的今日,从家里的小院到父亲的军营,从‘门’庭小事到国家大事……她还说了自己背着父亲练剑,还说起了见到桓玄,一起去战场的事,她还承认那次自己是真的害怕了。
桓玄在一旁听,还替她斟酒,许久,她也累了,有点微醉,起身摇摇晃晃地就要回房休息,桓玄没喝什么酒,还十分清醒,就扶着她回去休息。
安顿好若云,桓玄走出房间,带上‘门’,却看见堂嫂谢道辉就站在‘门’口,他被吓了一跳,堂嫂还是一身白衣,长发至腰,脸无润‘色’,还真有点‘女’鬼的味道……
“嫂子还没休息?有事吗?若云已经睡下了。”桓玄先开口,他对堂嫂的突然出现感到不悦,好似自己被监视了。
“没事,我只是路过而已。”谢道辉也显得有点尴尬,她确实是不放心才来的。
“那灵宝先回去了。”桓玄说完就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道辉若有所思。
第二天,太阳刚刚爬到远处的山头,桓玄刚起‘床’打理好自己,就听见一阵叫唤“灵宝叔叔,我来看你了。”
桓玄暗叫不好,那声音是桓胤的。
声音刚落,桓胤就推‘门’而入了。桓玄看看那个执着的少年。看来他这次来还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还涂了粉抹了‘唇’,白脸朱‘唇’,袭一身玄‘色’,头发也不像平时那样‘乱’‘乱’的,而是整齐地散在后背,往日看似无邪的少年竟然有了一丝妩媚。
桓玄看了很久,桓胤也是很得意地让叔叔欣赏一番,“怎么样,很有风度吧,不比叔叔差吧?”
自恋是会传染的,和桓玄走得比较近的侄子是被无情地传染,桓玄也不好打击自己的侄子,说道:“不错,闭月羞‘花’了。”
“灵宝叔叔,你答应我的事呢?”这才是桓胤的真正目的。
“好,等我也换身衣裳。”桓玄说道。其实桓玄也想带若云走走荆州城,就当多带个侄子,就答应了。
“你那么认真做什么,随便一点就行了。”桓胤抱怨,桓玄笑笑,不作解释,就直接穿上一件白‘色’衣裳,白衣,在当时穿的人很少,原因是因为价格比价贵,制作一件纯‘色’的衣裳要贵于杂‘色’衣裳,技术含量高,而且,白‘色’不是什么人穿着都合适的,太健壮的人穿着不合适,太瘦弱的人穿着就像在守丧。
桓玄平日也不喜欢白衣,怕脏,只是看桓胤的黑‘色’就想到了白‘色’。
叔侄俩收拾妥当就出‘门’了,迎面就遇上了灵运,灵运抬头瞟了他们一眼,问道:“叔公和叔叔今天是要扮演黑白无常吗?”
桓玄也不介意,走过去‘摸’‘摸’灵运的头,说:“叫你若云姑姑来一趟。”灵运乖巧地答应了。
很快,一行四人就出‘门’了,灵运似乎也习惯了做他们的小尾巴。一路上桓胤对若云很是照顾,不停地向她介绍荆州美食和山水特‘色’,若云也很开心地听着。
若云是忘了摔‘玉’玦那件事,见到桓胤还要问桓玄这是谁,倒是灵运记得清楚。见若云忘了那档子事,桓胤也乐得重塑自己的形象。街头突然出现两位俊朗少年和一位美貌少‘女’,不少人还驻足观看。
虽说没有像潘岳那样有人送‘花’,桓氏叔侄还是面有得‘色’,此时的若云突然有点同情嫁进桓家的姑母了。其实,桓家的男儿多出生军旅,像这两个是家族中的奇葩,当然,在本氏人面前,桓玄是不会这么放肆的。
对荆州城的大小街道,桓胤比桓玄更清楚,而且桓胤比他叔叔更有游玩的天赋,他甚至清楚地知道哪家酒楼的酒的种类最多,他还可以说出荆州的那条小巷进去可以买到五石散,哪条是通往地下赌博场,那条进去都是上层人士在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