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说如果有一天,六皇叔知道当年容芳华是被人构陷,他会怎样?”李熙问道。
“他会怎样?”吕皇后想了想,笑道:“他当年怎么对容芳华的,应该就会怎么对你六皇婶吧?!”
“可是,六皇婶必竟跟他生活了十几年,还有了溶月……”说着话儿,李熙摇头道:“算了,也许他自已早就知道真相是什么,只不过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吕皇后听了才要开口,外面忽的便响起一声尖利又高亢的内侍的声音。
“娘娘,长兴候府失火了,大火把半个皇城都给映红了!”
吕皇后和李熙顿时齐齐在大惊。
吕皇后:“怎么又失火了?离上一次失火,这才多久的事?”
李熙却是在一惊之后,慢慢的坐了下来,一脸的凝重。
稍倾,他急急起身,转身便大步往外走,高声喊道:“来人,传廖必成!”
“熙儿。”吕皇后朝李熙看去。
李熙步子一顿,回头看向吕皇后。
“你去哪?”
“长兴候府失火,孩儿担心怕是有人对永宁郡主不利。”李熙说道。
吕皇后怔了怔后,点头,对李熙说道:“母后知道了,你去吧。”
李熙点了点头,与吕皇后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神色,转身大步离开!
景琪宫。
元贵妃听完宫人的禀报,摆了摆手,宫人低眉垂眼退了下去。
“苏芷,你说太子殿下想从容锦身上得到什么?”
苏芷默了一默,摇头道:“奴婢想不出来,要说容锦之前一直生活在云州府,若不是因为当年辰王送了棵奇毒之草给容芳华,容锦这一辈子也就是老死云州的命,她身上能有什么是太子殿下需要的?奴婢真的想不明白。”
元贵妃闻言点头,“本宫也想不明白。”
苏芷便轻声道:“娘娘,您看,要不要派人去趟云州府,打听下?”
元雪薇才要开口,这时外面同样响起宫人惊惶的声音。
“不好了,娘娘,长兴候府失火了,火大的不了,半边天都照亮了!”
“又失火?”元雪薇失声道:“不是才失过一次火吗?”
“奴婢出去看看?”苏芷轻声道。
元雪薇却是摆了摆手,“不用了,随它去吧,最好把容锦那个小贱人给烧死了。”
苏芷于是便道:“那奴婢侍候娘娘歇息吧。”
“这吵吵攘攘的,哪里还睡得着。”元雪薇摆了摆手,对苏芷说道:“你陪本宫下盘棋吧,既然火势大得惊动了宫里,想来,皇上那肯定要派人去问问。”
“是,娘娘。”
苏芷喊了小宫女进来摆棋盘,她一边留着外面的动静,一边陪元雪薇下起了棋。
……
长兴候府。
容敬德瞪着目眦欲裂的容锦,阴沉的脸上绽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
“容锦,你也有会有今天?”
容锦垂眸,不去看得意至极的容敬德,而是咬牙道:“我说话算数,你放了琳琅,我立刻自栽。”
“晚了!”容敬德厉声喝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所有人,我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话声,手抬起,对持弓严阵以待的兵士断然喝道:“射!”
容锦唇角绽起一抹惨笑。
笑容中有悔有恨有不甘有怨忿,悔自已没有先下手为强,恨自已太过大意轻敌,不甘心……她猛然抬头,目光落在天边那颗最亮的启明星上。记得是谁说过地上每死一人,天上便多一颗星星,今夜过后,天上又要多几颗星星呢?
只可惜,大仇终究未得报,只可惜,今夜之后,我们便是永别……燕离啊,我还没来得跟你说,我想看看面具底下的你呢!
耳边响起箭矢“扑扑扑”的声音,容锦不敢睁眼,她怕睁开眼,便是琳琅被射成筛子的身影。她攥紧了双拳,脖子扬起一个倔强的弧度,双目轻颤,有泪水自眼底无声而落。
“琳琅,对不起……”
容锦嘴唇翕翕,因为恨,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那句“对不起”容锦没有说出口,耳边却突的响起阵阵惨叫和闷哼声。
“少主!”
琳琅的惊呼似一块巨石投在容锦的心上,她猛的便睁开眼,朝门口看去。
一眼,便看到穿一身黑色银丝暗纹的燕离,手中一把雪亮的剑锋对准那些张弓搭箭的兵士,划出一道寒光闪闪的银弧,瞬间,兵士们如同被斩断根蒂的菜葫芦“咕咚、咕咚”朝地上栽倒下去。
变故突起,不待容敬德反应过来,燕离已经一个纵身朝容锦跃了过来,之前离得远没有发觉,这一靠近,才发现容锦身上有好几处的刀伤,一张艳丽绝俗的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明媚,有的只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满心不甘的阴戾。
“谁干的?”
燕离银色面具下,一对深遂的眸子,刹那间就好似暴风雨来临的海平面,掀起了一股无声无息的涛天的巨浪。
容锦摇头,她攥着燕离的手,泣声道:“燕离,我外祖母死了,她死了……”
燕离这时才发现了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吴氏。
容锦的哭声如一根针一般扎在了他的心上,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但这样的滋味无疑让他很不喜欢。
他忽的便开口说道:“别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