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起云有片刻的惊讶,但随即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是吗?”他望着饶起云,讳莫如深的眼眸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讥诮,“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当初撞死欣恬的那个女人叫苏、炎、凉!”
饶起云皱皱眉,已不复最初的笑容:“你把她怎么了?”
但逡及一想,燕回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而且刚才电话里炎凉也没有什么异常。
燕回笑笑:“我把她怎么了?我把她好好的送回海角了,你还满意吗?”
两人语气都客气之极,然而却有种若有似无的针对痕迹,空气里流动着莫名的紧张感。
饶起云深吸了口烟:“那就好。我和你帮老爷子做事,一向各干各的,互不干涉,这次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
燕回摊摊手:“那我就拭目以待。”
饶起云掐了烟,转身要走,身后却再次传来燕回的声音:“四哥不是那种为美色所迷、不分是非的人,我相信你……欣恬,也相信你。”
饶起云的身形顿了顿,抬眸,自嘲的勾起唇角:“……那是当然。”
重新回到宴席,已经歌酒升平,连平时不饮酒的老爷子,都破例喝了两杯。
见饶起云和燕回回来,压低声音对他二人说:“厨房留了欣恬最爱吃的菜,你们俩待会送上去,顺便给欣恬上柱香。”
饶起云看了眼燕回的神色,回答:“是,爸。”
*
早上六点,炎凉就已经醒了,趴在床上,听着窗外陌生的海潮,拿起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除了昨晚那个电话,再没有一条信息或留言。
又在床上懒了一个多小时,才起床洗漱。
别墅太大,炎凉一个人在房里走来走去,感觉很不习惯。
从冰箱里找到麦片和吐司,给自己做了顿早餐,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就等着饶起云来接自己出门办事。
坐在沙发上,闲的无聊,拍了几张别墅照片和海滩景色,微信发给子画。
没一会儿,子画发来一条语音:“苏炎凉,这就是你以后的生活,住着别墅,生活有人照顾,出门名车相送,每天坐在沙发里考虑钱该怎么花。其实,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这是不是你要的生活。”
炎凉沉默了一会,发了条:“我明白。”
“当然,这个男人你也要慢慢了解。”
话说着,门铃响了,炎凉以为是饶起云,开心的过去开门。
却是一个骑电瓶的快递小哥。
问了她的名字以后,从车上拿下一束粉色玫瑰,让她签收。
炎凉讶异,拨了拨花束中央,也没有任何卡片,一头雾水的问:“确定是送给我的吗?”
快递小哥把订单拿给她看,上面的地址和名字都没错。
炎凉签了,又问:“那你看到下订单的人了吗?”
小哥收起笔,骑回电瓶车上,说:“我只负责送货,接单是店里的事。不过听说是开林肯来买的呢。”
说完,又抬头看了眼炎凉住的这栋别墅,眼里带着羡慕。
林肯……
炎凉觉得应该是饶起云了。
回到别墅里面,她找了一个花瓶,把花插进去,放了些水,放在茶几上看来看去,想了想又拿回了自己房间,放在床头位置。
然后拍了张照片给饶起云发过去:“花收到了,很漂亮,谢谢你。”
刚发完,门铃又响了,炎凉去开门,却是昨天在机场接机的那位司机。
司机说:“四哥让我送您去言家办事。”
炎凉有些诧异:“饶起云呢?他不来了?”
司机尴尬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有别的事要忙吧。”
正说着,炎凉的手机就收到了饶起云的回信:“抱歉,老爷子让我去办点事,不能陪你去言家了。忙完记得打给我,带你在海城转转。”
炎凉心里虽有失落,却迅速的回复了一个字“好”。
她这趟来海城是因工作出差,现在倒有点本末倒置了。
迅速的收拾好心情,炎凉拿上公事包,就跟司机一起出门了。
一整个上午,炎凉都在言家,听他们介绍言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子的分支亲戚。要记住这些繁琐的人很不容易,但涉及遗产分配,又不能不搞清楚。
中午吃饭的时候,言清的大伯言守正主动走过来跟她搭话:“苏律师,辛苦了,一起去餐厅吃饭吧。”
炎凉婉拒:“不用了,我附近快餐店随便吃点就好。”
言守正殷勤道:“苏律师别这么客气,正好我有点法律上的事情想咨询你。”
炎凉磨不过,只好跟着上了车。
言守正在车上问她:“苏律师,我们家清清为什么自己没回来,派了你过来代理?”
炎凉尴尬的回答:“言小姐本来是要回来的,在机场突然身体不舒服,证件又找不着,只好拖延了。”
言守正“嘶”了一声:“这丫头,多大了还丢三落四,这么重要的事也能耽误。”
炎凉咳了咳,不做评价。
吃饭时,言守正又和她聊起饶起云:“我听清清说,苏律师还接了饶家老四的案子,你们平常工作的时候都聊些什么?”
炎凉听出言守正问的不寻常,是不是言清和她伯父说了什么?
她拿起餐巾,抹了抹嘴,一本正经回答:“当然是聊案子,我和饶先生是签合同的,案子输赢不仅关系他,也关系我的名声,至于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