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为了自己,也可以间接帮助解决你的麻烦。”她大方承认,在唐皓月不解的目光下继续解释道:“因宋氏龙胎之事,皇后已然恨毒了我,若我重回后宫,她一定不会再有多余的精力对付其他人。”
“是吗,”唐皓月还是不太敢信,猛地又想起另外一事,问道:“这几日宫中盛传你跟那个……人要私奔出宫,”她忌讳地隐匿了十三叔的名讳,暗觉好笑又有些想不通:“既已被皇上亲手抓到,你怎么还敢妄想重返后宫。让我开口提此事,莫不是想陷害我?”
本来就有些敏感多疑的唐皓月入宫一年,在纪琉云的调教下已经有严重的被害妄想倾向。
见状唐禾媗连忙解释安抚:“并非宫中传闻那般不堪,我作势出宫是假象,是为了引出奸人埋伏在宫内的细作。”她水眸微垂又想了想,补充道:“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能求得皇上宽恕,早日回宫。”
“这么说前几日皇上夜夜往山上跑是为了细作之事?”
“嗯。”
唐皓月又觉不对:“那为何要选在夜里去?”
“为免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回答的亦是滴水不漏。
“可是——”唐皓月摊开双手,有些拿乔的故意拖长强调:“我为何要帮你复宠,怎么看对我都毫无益处。”
“君王情长能几时,我本来也没有想过能重得皇宠,只是不愿在一辈子在山中孤苦老去。更重要的是——”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如今纪后一人独大,后宫众妃又多是她的人。孤木易折,成林难摧。这个道理妹妹必然懂得。”她微微一笑,最后补充一句:“无论如何,我们是一父所出的亲姐妹。”
送走唐禾媗后,唐皓月想了良久还是觉得不可靠,青芜在旁不露痕迹的帮腔:“别的不说,若是娘娘说句话能令枯木回春,那到时整个后宫都会对娘娘另眼相看,确实是扬名立威的大好机会。”青芜随即意有所致地道:“怕是皇后娘娘也未必有此能耐。”
俗话说,点将不如激将。
一听纪琉云的名号,想起几天前所受的屈辱,唐皓月心中的斗志熊熊燃烧起来。只是顾及青芜毕竟以前是服侍唐禾媗的人,所以迟迟下定不了决心。
直到两日后,唐相从青芜处获知此事,连忙亲笔写信相劝。唐皓月这才犹豫着朝萧让开了口,未成想事情竟出乎意料的顺遂。唐皓月一方面欣喜萧让的隆宠,另一方面又对唐禾媗重回后宫耿耿于怀,少不得回来对着青芜又是一阵埋怨。
唐禾媗低调回宫,并未住回江篱宫,算是萧让对唐皓月的安抚。
如此各股势力均衡,暗流涌动,斗的越发激烈,表面上却维持着诡异的平静祥和。来年夏至,唐禾媗和施玉色据祖制晋升一级为妃,唐皓月次居昭仪。
不过半年光景,西北边疆大捷,扰乱大梁西北地区长达六年之久的战乱被彻底平息。皇帝大喜之下,将余热未消的唐昭仪一举封妃。
至此,后宫一后三妃的格局就此确定。随着唐公子和九皇子萧城大胜而归的日子渐进,原本隐匿于暗处,埋伏于后宫的各方势力斗争日趋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