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活。
血狐的座右铭从来就是人不欺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血流成河。
她虽然现在顶着任清凤的外壳,但是芯子还是血狐的,她做不到任清凤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就如同这个任清凤一样,明明是个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玲珑剔透的女子,却因为忍耐,在别人的阴谋诡计之下,成了一个血口如牛,蠢笨如猪,丑陋如鬼,花痴好色,见到美男,口水如瀑布,心狠手辣,奸淫掳虐,无恶不作,又笨又蠢又毒又恶的十恶不赦之人。
忍字头上一把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是生死之斗,忍耐不过是更助长对方的气焰。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既然她接管了任清凤的身体,那么任清凤日后的生活,就要照着她的规则来。
无论在何时何地,她都是能活的洒脱的女人,任清凤这点束缚,在血狐看来,不过是一团烂事,真的惹急了她,一把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就是。
不过,她现在既然顶着任清凤的壳子,那么日后她就是鲁国这十恶不赦的任家二小姐。
呵呵,十恶不赦?
她喜欢!
丞相府果然不愧是丞相府,这一路上,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看得出是精工雕琢而成,来往的仆人成群,见到姐弟二人联袂而来,眼底都闪过轻蔑之色。
任清凤瞧着来往下人眼底的轻视,嘴角勾出讥笑,本尊和任清云活得实在太过窝囊,居然连府里的这些下人都不将他们看在眼里。
不过没关系,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向来引不起她的情绪。
只是,任清凤在瞧见下人们身上所穿的精致衣衫时,眼底闪过一道寒光:连仆人穿的都比他们好,这大夫人果真是欺人太甚。
任清云走在任清凤的后面,看着前面那单薄却挺拔的身影,眼底闪过狐疑,总觉得眼前的姐姐有些不一样,可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
“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众人鄙视的眼光让任清云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自家姐姐这兴致匆匆的要去哪里。
“咱们去你三姐姐的院子,顺便瞧瞧她今儿个吃了什么?”
想来任清水的餐桌上摆的一定不是猪食。
任清云听得任清凤说是去任清水的院子,脚下立刻停了下来,咬着唇,迟疑的说道:“姐姐,你……莫要怪三姐姐……她不是故意的,知道你落水后,她特意让人送了驱寒的药来,我能出来,也是三姐姐求了大夫人,姐姐……你……你莫要……为难了三姐姐。”
任清水算是任家对他们姐弟最好的人,每次任清寒嘲讽他们姐弟的时候,都是任清水出面解围,所以任清云对任清水很有好感,只是一直以来,任清凤似乎对任清水却不是太过亲近,还曾经告诫过他,知人知面不知心,故而,任清云这番话说得吞吞吐吐,生怕惹了任清凤生气。
可是这次,他猜错了,任清凤只是眼睛微微眯起,看了他一眼,才淡淡的说道:“谁说我要为难她了,我不过是想谢谢她送药之情。”
任清云闻言,脸上纠结表情一扫而空,笑了起来,一马当先的为任清凤带路,姐姐终于想明白了,知道三姐姐是好人。
任清凤瞧着他雀跃的样子,眼中却闪过一道阴霾,却还是步伐不急不慢的跟在任清云的后面,什么话都没有说:有些事情,需要自个儿发现,这才是成长的真谛。
任清水不愧为任家最受宠的嫡女,住的地方与任清凤是不可同日而语,先不说那姹紫嫣红的百花,光是那廊下挂着的长嘴八哥,就比他们姐弟那破院子来的值钱。
任清凤姐弟来的时候,任清水刚坐下准备用饭,任清寒也在,她们没有想到任清凤姐弟会在此时过来。
任清水倒是客客气气的放下书中的汤勺,笑吟吟的迎了上去,柔柔的笑着:“二姐姐怎么过来了?你这身子刚刚好,怎么不在床上多躺些时候?”
任清凤瞧着眼前笑得娇媚柔和的女子,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果真是倾国倾城,也难怪任清云都被这样的笑脸给收买了。
这样的美貌,这样悦耳的声音,任谁都想不到美人皮下却是一颗黑了的心吧!
任清凤神色不动,浅浅一笑:“听清云说,我能好起来,对亏了三妹妹的药,这不,就巴巴儿的赶过来,给三妹妹道谢。”
她忽然看向餐桌,又笑了起来:“嘴馋人腿长,三妹妹这饭菜可真是色香味俱全,我和清云还没用饭呢,三妹妹这一桌子的菜,不吃也浪费了,应该也不在意添两双筷子吧!”
瞧瞧这差别待遇,人家这桌子的菜式是荤素搭配,营养合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任清水还是任清寒,面前正放着盛着高汤的小碗,面前的筷子还都是清清爽爽的,看来,这二人刚刚才落座,刚用了开胃汤,还没来得及动筷子。
任清凤也不等任清水回答,拉了呆怔住的任清云,推着他坐在任清水之前的位置上,将桌子上的筷子,塞到任清云的手里,笑道:“傻愣着干什么,三姐姐请你用餐,你难不成还嫌弃菜式不好?”
说完,就对着同样傻愣住的任清寒露出八颗牙齿,手下一推,一提,将任清寒挤了下去,自个儿一屁股坐下,嘴里却道:“四妹妹可真是知礼,我这还没开口呢,就起身让我坐。既然四妹妹如此客气,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