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街小巷,几天没有人打扫,显得杂乱不堪。阳光照上去,亮晃晃有点凄惨。路边的店铺十有**不营业,就算开门迎客也没几个人,店里的人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生命受到威胁,其他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尤其是金钱,在崔溪镇几乎是一张废纸,供应全部是国家的,不能外出,不能聚会,生命似乎就在等着枯萎。外围全部封锁,想出去已经是徒劳,一旦放弃希望,人们都变成霜打茄子一般垂头丧气,电视也没有了信号,整个小镇变得死气沉沉。
不过,临近中午的时候,小镇第一人民医院传出一个令人精神一正的消息,有一位濒临死亡的瘟疫重症患者奇迹般好转起来,神智清醒,可以自己进食和随意行走,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崔溪镇镇民的救命稻草。医院门外立即聚集了很多人,有被封锁在这里的游客,还有一些消息发不出去依然很尽责的记者,还有病患的家属,乱哄哄一片,医院出来四五个保安好不容易才把人全部拦在门外。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有人大声呼叫:‘我们家有病人在里面,凭什么不让进。”
“这是上面的规矩,也是为大家好,以防瘟疫蔓延。”领头的保安队长大声解释,但解释却无济于事,有人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几分,声音也跟着提高,呼喊声近乎嘶叫:“我们这些人都出不去了,要死在这里,还怕什么瘟疫,就让我们进去吧,我老婆在里面,别临死见一面都做不到。”
“谁说要死在这里了。”一个中年人快步走出来,胖胖的脸上带着微笑,声音不大但很有威信,大家立即停止喧哗。这人不是镇长一类的官员,这时候官员说话不顶用,他是院长,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在治病费用昂贵的今天,院长在某些程度上更现实。尤其是瘟疫流行的时候,简直就掌握着人的生死,全镇人的姓命和医院联系在一起,要是没有办法大家只能等待,死亡只是先后的事。
胡院长扫视一下大家,对于自己的威信很满意,声音不紧不慢:“各位,我们医院一直在不断努力,致力于和瘟疫的斗争,时刻把大家的利益放在心上,大家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给全镇人民一个好的交代,面对瘟疫,我们应该团结起来,齐心协力渡过难关。”
胡院长说得神采飞扬,有的人听得可就不耐烦了,大声打断胡院长的话:“院长,别说大道理了,直接告诉我们,传闻已经有方法治疗危重病人了,取得很好的效果,是不是真的。”
“效果吗,有那么一点点。”胡院长脸上带着笑,语气很淡然,完全不是他说的一点点那么简单,有点显得洋洋自得:“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我相信这是黎明前的曙光,在这次和瘟疫的斗争中我们就要胜利了。”
胡院长似乎热衷于自我陶醉地演讲,和所有领导人一样,一句简单的话都能发挥成长篇大论,空泛无味。大家都有点不耐烦,这时两位年轻人从医院的院子里走出来,男子年轻潇洒,步履强健,女子扎着一条长辫子,随着脚步辫子在后背微微晃动着,完全一位山里姑娘,但没有人会轻视他们,短短几天,共和堂的楚云和楚青竹已经是全镇家喻户晓,尤其是最近关于瘟疫的治疗一直集中在他们身上,大家更是刮目相看。两个人刚刚走到胡院长身边,所有人一起涌向他们,迫不及待地嚷起来:“楚医师,是不是已经治好了一位病人?”
“治好谈不上,只是效果比以前好一点,病人基本恢复正常。”楚云说得很大方,不像胡院长那样遮遮掩掩:“我们正在总结经验,很快就会拿出更加完善的方案。”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希望了。”有人欢呼起来,:“楚医师,你真是神医,。”
“神医谈不上,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楚云很谦虚温和地笑着:“我们共和堂一直秉着为病人作想的宗旨,能够为崔溪镇镇民造福是我们的福气。”
“楚神医,你是我们崔溪镇的救星。”人在激动的时候就会口不择言,希望加上兴奋,眼中楚云的形象立即高大起来。
有句俗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在当今世界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一些坏消息在各种媒体中以闪电般的速度传播着,转眼之间就会家喻户晓。但有时候特殊,情况会恰恰相反,崔溪镇现在就是这样,人们在极度沮丧中对一些坏消息已经麻木,一旦有了好消息就会立即刺激差点麻木的神经,快速传播开去,因为整个小镇都在等待着好消息,虽然只是口传,傍晚的时候这个消息也让整个小镇激动了一番。大街小巷的人流似乎也活跃了很多,大家谈论的当然是有关瘟疫的治疗。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期望,人往往是向好的方面幻想,哪怕是空中楼阁也会津津乐道。
“看来楚云的方法有效了。”黄思羽站在二楼窗前望着不远处略显繁华的街道,语气有点感慨。
“未必是什么好事。”林依凡在一旁轻轻摇了摇头:“罗羽的药物原本诡异,楚云的针法也不是堂堂正正,病情控制得也比较诡异。”
“您的意思是这个病例中存在问题?”黄思羽柳眉微蹙,在这一方面林依凡是专家,尤其在这种时候更不会信口开河。
“病例是真的,但是如果说能够基因角度改变恐怕不太现实。”林依凡语气带着疑惑:“暂时不能太冲动,过两天如果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