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齐舒云被封西怀郡主,与西平公主齐清一同嫁与大王子那依坎,下个月远赴羯国和亲。
恭王妃得知此消息之后,吓得差点没昏死过去。
恭王妃想不通的是,女儿齐舒云参加皇家秋狩,居然和他国皇子搞在一处,平时见女儿聪明练达,为何突然如此糊涂。
“恭郡王府嫡女冰清玉洁,与羯国大王子两情相悦,甘愿为国尽忠,嫁往西北和亲,朕岂有不成全之理?”
景仁帝半怒半欣慰地赐下婚事,恭郡王府的脸面简直被人踩到地上。
其实,宗室女和亲,大部分会被封为公主,齐舒云虽然不是景仁帝亲生,但封个品级低于齐清的公主,定是没有问题,奈何那依坎抱着她游街,此举实在太过招摇,惹怒了景仁帝,干脆来个直接点,给个郡主身份糊弄过去。
齐舒云被那依坎利用完后,那依坎将她往马车一扔,拍拍手儿骑马走了。
罗慕英想在围猎比赛夺得第一,凭她一人之力尚且困难,那依坎欠下她一个人情,正好趁此机会还给她。
齐舒云在马车内娇喘连连,丫鬟见她模样难堪,又不敢随便请大夫,只好遣人前往恭郡王府快马报信。
听见齐舒云回来的消息,恭王妃捂着心口,一路奔出院子,想要细细问上一番,谁知却见女儿躺在担架之上,脸色潮红,眼睛红肿,泪水涟涟,模样吓人得很。
恭王妃心口一痛,痛得全身发颤,看都不敢看自家女儿一眼。
“母、母亲,那依坎,联合罗慕玉害我……”
秋狩结束之后,景仁帝随身太监负责清点猎物,以保证公正。
谁知的最大赢家,不是各位皇子,而是罗家的二姑娘,罗慕英。
三皇子本想夺得第一,如今被一女子抢了去,当下便心有不满,疑惑道:“恕我唐突,武德你竟猎得如此之多,可有人瞧见了?”开口便要求证人。
虽然,他曾见过罗慕英于延庆殿发威,但心中总觉得对方是女人,女人天生体质较弱,如何比得过男人?
十皇子年纪小,时常冲动,开始附和道:“三哥说的对,你竟然比我们男子收获还要多上两倍,定是你使诈了。”
太子最近和明德侯走得近,时常受其规劝,行事和为人改了不少,他摸了摸十皇子的小脑袋,插言道:“十弟,武德县主是罗大将军之女,品性高洁,怎会使出鬼蜮伎俩。”
“武德县主,十弟年纪幼小,心直口快,你莫与他计较了。”太子十分和善地说道。
见太子好似换了个人般,罗慕英笑了笑:“陛下自有论断。”
如果景仁帝想让她拔头筹,她便一定能拔到头筹。
罗慕玉站在猎物群边,踹了一只山羊一脚,令其翻过身来,她垂下头,细细地盯着猎物的伤口看,不一会儿,便发现了不小的端倪……令她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羊分明不是罗慕英射下的,只是用了她的羽箭罢了。
按照罗慕英的打猎习惯,处处都是往要害而去,直接弄死算完,而此人射箭,大多往猎物眼中射,捣毁大脑,以保存完整的皮毛。
只有以打猎为生的猎人,才会养成如此只好的习惯,帮助罗慕英的背后之人,很容易猜得到。
那依坎本是敌人,为何会帮助罗慕英?
这是罗慕玉好奇的地方。
她忍不住偷偷地侧过头,瞄向不远处的阮轻楚,只见他一本正经地站在树下,只是偷偷朝她眨眨眼,便恢复了往常的神色,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般,动作十分同步。
阮轻楚倒是想提亲,问题是罗慕玉才十二岁,如今不仅为时过早,况且形势不明朗,景仁帝似乎并不想罗家和阮家走得太近。
只要阮太后在一日,阮家便是当朝外戚。
阮国公府有长平长公主坐镇,育有一子一女,大房嫡女阮灵韵娇养在太后膝下,被封为尊贵的嘉宁郡主,在后宫,又有阮家嫡支女儿阮嫔,为皇帝生下亲儿子九皇子,阮家实力雄厚,非皇后外家永宁侯府可比。
阮轻楚是这一代阮国公府执掌人,景仁帝巴不得他不娶亲,即便娶了亲,也不能娶高门大户之女,最好是名不经传的小家女儿,与朝政无甚瓜葛才好。
而罗慕玉,明显不在此列。
在封建社会的古代,结亲的不是看男女是否合意,而是看双方的门第,罗将军府和阮国公府一武一文,都是大齐当朝赫赫显耀的家族,两者结合,只会让皇帝疑心,给家族遭来横祸。
因此,罗慕玉觉得,如今为时尚早,待得今后局势有变,再来谈此事。阮轻楚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如今若是贸然提亲,对罗慕玉反而是一种伤害。
罗慕玉心中倒是淡定,原书中,景仁帝于开战后五年病逝,太子荣登大宝,届时她十九岁,年龄虽大,在现代人眼中却刚刚好。
反正,她不愿太早嫁人,至于大她八岁的阮轻楚么……她在心中默默点蜡,如今丰神俊朗的青年才子,等到那时,大约已成帅大叔一枚。
被定义为大叔的某人似乎完全不觉,心中的算盘拨得哗啦哗啦响,他心想,等两年后阮灵韵出嫁,太后少了阮家在侧,说不定景仁帝会松松口,允许罗家和阮家结亲,若是景仁帝依旧不肯,那他甘愿去鸿胪寺等闲处任职,好让其放松戒心。
自古帝王长寿不多,阮轻楚不怕自己没有出头之日,待太子即位之后,阮家送一位姑娘进宫即可,凭他的手腕,自然有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