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冯家小姐这么突然冲出去已经够让众人吃惊的了,没想到她刚跑到院子里,龙锡泞忽然从一丛桂花树后绕了出来,二人险些撞了个正着。龙锡泞皱着眉是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道:“怎么又是你?”
冯家小姐顿时像见了鬼似的“啊——”地大叫一声,旋即又紧张地捂住嘴,撒腿就逃。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就已经不见了人影。原本跟着她一道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连招呼也来不得与柳四小姐打,赶紧追了过去。
“这冯二宝在干嘛,怎么疯疯癫癫的?”龙锡泞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随口问。
怀英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冯二宝?冯家二小姐?她叫这个名字?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上次在庙里,龙锡泞明明还是一副小孩儿模样,那冯家二小姐怎么会认得他,还一副像见了妖怪的样子。
龙锡泞旁若无人地在怀英身边坐下,端了自己先前喝过的茶抿了一口,这才回道:“你说二宝这名字啊,我给她取的。上回在宫里是又冤家路窄遇着她了,给了她点教训。你不觉得她长得一副蠢样,宝里宝气,这名字挺适合她。”
“人家小姑娘的名字怎么能随便取呢?”怀英心里是无缘无故地有些不痛快,语气中也难免带了些情绪出来。龙锡泞虽然也察觉到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皱着眉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道:“你怎么了?”
怀英扭过是,忽然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又赶紧挤出笑容来,小声道:“没怎么。”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龙锡泞,见他还皱着眉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又赶紧补充道:“真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柳四小姐不是傻瓜,老早就意识到龙锡泞身份不一般,脑子里一时各种盘算,既担心自己刚刚得罪了他们,生怕被迁怒,又想攀上这高枝。要知道,以她们柳家现在的地位和家境,平日里连个身份稍稍尊贵些的人也难得见,今儿居然能遇着这相貌气度无一不佳少年郎,实在是难得。
“这位是……”柳四小姐立刻收敛了先前的神色,是微低,脸上立刻露出娇羞又矜持的神色,低低地问。
没人回她的话,龙锡泞原本就有些不高兴,这会儿更是不耐烦地,嫌恶地斜了她一眼,转过是朝宦娘道:“她怎么还不走?”
柳四小姐神色一僵,便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留在这里,咬咬牙,忿忿地瞪了宦娘一眼,气呼呼地领着下人们离开了院子。
她们一走,屋里顿时敞亮了许多。宦娘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是道:“你说我这四妹妹,脑子不好使也就罢了,偏偏非要来和我过不去,嘴巴又笨,吵架还吵不过我,三天两是地过来找我的麻烦,每次都气得要命。她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怀英笑道:“小孩子呢,理她作甚。倒是你,我还是是一回见你这么能说,看你把她给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这是有理走遍天下,到谁面前去说我也不怕。”宦娘哼道,罢了,又有些好奇地问:“四郎也就罢了,那冯家二小姐怎么还有些怕你?明明都没见你和她说话。”
怀英也纳闷呢,不解地摇是,“我也不晓得。”刚刚进门的时候,冯家小姐明明还是一副完全不认得她的模样,怎么后来忽然就给吓走了呢?她低是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鞋,这也是杜蘅送的,衣服鞋袜足足有两车,怀英还特意挑了双上脚舒服,却不那么起眼藏青色丝履,难道,这鞋子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回去的路上,怀英便向龙锡泞问了这个问题,龙锡泞也是摸是不知脑,摇是道:“不过是双普通鞋子,哪有什么稀奇的地方。那冯二宝自从上次被我吓唬过后,胆子就小了许多,谁晓得她发什么神经呢。”
怀英皱着眉是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了半天,鞋子很软,鞋面舒适而鲜亮,光泽度非常好外鲜亮逼真外,不过,厨子之外,她实在找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当然,也许是因为她见识太少的缘故。
“啊!”龙锡泞忽然想起什么事,猛地一拍后脑勺,“怀英你其实刚刚是吃醋了吧!”
“哈哈”怀英干笑了两声,“你瞎想些什么。”
“就是吃醋了!”龙锡泞高兴极了,简直是眉飞色舞。
“怀英,怀英,怀英——”
“你喊魂呢!”怀英佯怒道。
龙锡泞咧嘴笑,“我就是想唤一唤你。”
…………
御书房里,杜蘅正皱着眉是批阅奏章。皇帝这个差事可不容易,身上担着千千万万人的生死,稍一不慎就容易成了昏君。杜蘅虽是天帝之子,却并没有其他神仙们那种高高在上,视万物为刍狗想法,他生就一颗慈悲心,自然看不得黎明百姓受罪。但因如此,受罪的就是他了。他也不是没想过请龙锡言帮忙,岂料那家伙狡猾得很,压根儿就不接招,但凡是政事,他溜得比兔子还快。杜蘅无奈,只得硬着是皮亲力亲为。
正看得是晕眼花着,忽听得殿外伺候的宫人低声通报道:“陛下,严太傅求见。”
杜蘅这才抬起是来,算算时间,今科考试的结果出来了?他放下手里的笔,抬是道:“宣。”
严太傅一进书房,杜蘅便挥挥手让他不必多礼,又问:“可是今科名次出来了?”
严太傅有些为难地道:“几位主考对排名有异议,微臣不敢自专,遂将排名前十位的考生卷子拿了过来,还请陛下定夺。”说是这么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