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人群逐渐围起来好像要堵住路口的时候,突然间,一道驰马奔腾的声音由远及近。
“让开,都给我让开!”
啪!
赤红的鞭子一甩出去,抽打在地上,像是打在了湖里,惊起千石,堵在路口的人群哗一下,全部散开了。
啪!
再一鞭子过来。
两个小吃货望着头顶劈来的红鞭,犹如劈天的闪电,临危之际,哪还想着吃,一人一猪飞速往两旁一闪,躲开了闪电红鞭。
空地上于是只留下了绿翠。
“绿翠!”两个小吃货用力地叫着,要她躲开鞭子。
不曾习武的绿翠哪里躲得过,看都没看清楚袭来的鞭子,便是被这赤红的鞭子抽中了背,整个人儿就此横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四周的人都像是屏住了呼吸,看着在地上像蚯蚓一样挪动的绿翠,没有一个敢出句声音。
花木容小腿一迈,想上前扶人。身边一个老大娘突然将他抱住,捂住他小嘴,贴在他小耳朵边说:“别动!那人你得罪不起的!那是你家丫鬟吧,打了就打了。小公子,要是你跟着出去,会没命的。”
什么人?
周身乌溜溜的汗血宝驹,金玉马鞍上,坐着一个红杉少女,年纪约是十六七八,皮肤粉嫩如雪,五官玲珑,鹅脸红腮,发戴紫玉朱雀珠钗,耳垂挂金玉琵琶耳坠,金贵刺眼,两道杨柳细眉可以说英气逼人,也可以说是不可一世的霸气。
花木容听好心抱住他的老大娘说:此人是孙家的二小姐孙如玉,孙家是将军府,连皇家都需以礼相待的家世。
红鞭在孙如玉的手心里一拍一拍打着,黑马宝驹在挣扎不起的绿翠身边踱步。孙如玉那双傲慢的媚眼,在绿翠的身上扫了会儿,冷冽的嘴角冷哼了两声:“从哪儿来的刁民!不知此地的规矩吗?这里是御驾行驶的大道,是你这种刁民可以占路的吗?快给我让开!”
绿翠被抽的那一鞭,几乎昏死的状态,怎么走。
等了须臾不见绿翠起来,红鞭高高举起,往绿翠背上要又狠狠甩下一鞭子。
四周的人都闭住眼不敢看,这鞭子甩下去,绿翠这条命定是凶多吉少了。花木容拼劲气力挣开老大娘的刹那,听着头顶一声:
“木木。”
“娘!”
凌空擦过一道飞影,掠过众人的头顶,伸出的秀手张指一拿,擒住了甩下来的鞭头。
孙如玉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扯着自己的红鞭,眼睛一瞪,见从天空抓着她鞭头的一个女子落到了她的马前。
躺在地上的绿翠动了动,抬头,看见花夕颜站在自己面前,张口:“小姐——”
“木木。”花夕颜扫过绿翠,对向儿子,“带绿翠走。”
“好的,娘。”两只小吃货,一左一右,拉着绿翠的两只胳膊,拉到街边。
孙如玉圆眼瞪着他们这一大一小和一只猪,可恨的眼前这女子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内力竟与她不相上下,她无法从对方手里拉回自己的红鞭。
“你是从哪里来的刁民?”孙如玉一眼盯住花夕颜脸上的丑疤,如此丑颜,应该是见过不会忘记,但是有如此内力,不像平民百姓。她记忆里怎么从没有在京城里见过这样一个人物。
“问我从哪里来?你又是什么人?”
瞧着这个丑八怪,居然回话的底气好像比她还足,孙如玉疑问了:“你是京城里哪家的小姐?”
以为只有小姐可以欺负人吗?对了,她差点忘了,这是古代,不是现代。不过,即使是古代,天子是与庶民同罪吧。花夕颜冷笑:“怎么,只要是小姐,光天化日之下鞭打人,就是对的?”
这么说来这女子不是什么达官贵族家的人了。就算真是哪家的小姐,她孙家有必要害怕吗。孙如玉挑眉:“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不知道的话,赶紧让你家丫鬟跪下求饶,我饶你们一死。”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花夕颜冷冷地眯了下眸子,“但是,我知道,你们国家的主子被誉为明君,莫非,这明君是虚有图名,所以放任底下臣子为非作歹,欺凌弱小?”
孙如玉被她这话顶得又是一愣:“你见过我们帝君?”
她哪止是见过,差点儿被那人坑在皇宫里出不来。早就该想到的,那样一个狡诈的伪君子,底下的臣民能好到哪里去。于是,想起了眼下自己是那个皇帝的逃犯,赶紧走要紧。眼角一扫,见儿子拉着绿翠,已是快进到巷子里头,这会儿撤正合适。
抓住鞭头的右手发力。孙如玉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通过红鞭传来,抵不住时身体要栽下宝驹。
“二小姐!”飞来的护卫急急在下面接住她。
孙如玉满脸羞怒交加,一声令下:“别给他们跑了!他们污蔑皇上!”
转眼间,从后头追上来的孙家护院,将花夕颜困在了中间。
一抬青花轿子,在快到早市前,突然停了下来。在轿子旁边行走的丫鬟,身穿鹅黄衫,眉清目秀,眸中机灵,在垫着脚尖探查完前头的街景后,对着里头的主子报信说:“夫人,前面路口堵了。”
轿子的窗帘被只秀指打开,露出一张妇人的脸,年纪看来有四五十岁了,额宽面善,声音轻柔,问:“玲珑,前面出了什么事?”
丫鬟玲珑不敢大声道明,小声说:“夫人,是孙家二小姐,可能又是拿鞭子抽人了。”
妇人那两道长长的柳眉就此一皱,道:“上回,若不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