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照临的一番话,惹得那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寂静的气氛带着几分诡异和疏离,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因怒气而略显僵硬的男人,他怎么会为了我一个小小的秘书而对许氏集团的老员工发这么大的脾气?若是是因为喜欢,我看着又像又不像,我总不能真的自作多情到他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会看上一个丧偶的我?
他沉默了半响,将目光收回来,回身望着我,“你的礼服在你的抽屉里,是不是还没看到?”
我愣了一下,“我的抽屉里?”
他笑着将手臂伸进办公桌里,拉开,果然有一个浅粉色的礼盒,长方形,束着蓝色丝带,他递给我,我的余光都能感觉到那些同事仿佛把流言敲定的眼神,我犹豫着接过来,“这个我算借穿,等这个晚会结束,我再给您,我保证不穿脏了。”
我本来是给我们这个尴尬的现状找个台阶下,没想到许照临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买下来了,送给你的,不用还我。”
“……”
为了赶快逃离省得越描越黑,我拿着礼盒跑进了洗手间,要不还得说是许氏集团这种大公司,洗手间都是独立还带着化妆镜的,我恍惚中回忆起了白璟南的公司,椿城的是分部,也一样极尽奢华,我记得那时候我还缠着他央求过,什么时候带我去总公司瞧瞧,他笑着将文件夹放下,目光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等你什么时候坐车不晕了,我就考虑带你上飞机到国外。”
我那时候这个愤恨啊,我从小晕车晕船,也不知道是遗传谁,桂婶告诉我,我父母亲都不是,爷爷奶奶更不会,他们一辈子在马背上打江山,任何颠簸都面不改色,可我不行,坐车时间短还能撑着,超过两个小时就会恶心,越是提心吊胆越是严重,惹得白璟南也有些担心,长途跋涉便给我哄睡着了,不敢让我直直坐在里面,不过那都是我在他保护纵容之下养成的娇气毛病,这一次从椿城到深圳,我也坐了不到三个小时的飞机,照样没事,出了机场一样生龙活虎,只是心里静如死水罢了。
看来人不是改不掉娇气和任性,只是宠爱你顺从你的那个人再不会跟在你身边了,你也就能学着坚强勇敢面对一切。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浅紫色的礼服短裙恰好在停膝盖上包裹住了臀部,将腰部的曲线展露无遗,又将双腿裸露出来,显得高挑笔直,胸前一朵黑色的玫瑰花繁复盛开,中心花蕊竟是以珍珠和钻石点缀,本还看着是一件普通的礼服,珍贵价值倏然高得咂舌,那紫色和黑色交相辉映,衬得肌肤愈发皎白胜雪,也显得脖颈修长、锁骨更凸,如墨长发随意散在脑后,直亮乌黑,淡淡松散的垂在腰间,像是披了一条墨狐皮的绸缎般夺目,当真是画龙点睛一笔,我怪不得都说长发的女孩最是风情绰约,这便是最好的装饰。
浑身上下不配任何首饰却也显得简约大方,我脚上穿的高跟鞋也是最普通的样子,黑色细跟,露出洁白的脚面,这样看倒是和裙子很相配,我不禁惊呼一声,一直便清楚我的美貌,虽不妖冶夺目,却清新怡人,来了深圳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我都有些懊恼椿城那地方美女太少,才让我这样自负,可现下望着镜中的自己,还是觉得担得起美女这个名,我笑了笑,这样一笑,愈发好看,我打开一条缝隙,悄悄瞅了一眼门外,忙碌的走廊上都是进进出出拿着文件和水杯的员工,我心里忽而咚咚跳了起来,我从进入许氏到现在,这不过半个来月,却饱受了许多闲言碎语,自己已经是腹背受敌,若是这样出去,他们必然清楚我陪着许照临去参加宴会,这传言怕是更加坐实了。
我正懊恼着怎么把自己逼到了这么难处的角落,门外的黑影一闪而过,接着便是许照临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真是不错,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便是如此了。”
我倏而回神,转身去看,他正倚着门框,双臂环在胸前,唇角浮着一抹浅笑,眼底却是惊艳。
我拘谨得低下头,手指掐在裙摆上,有些不知所措,“许总,我还是觉得,我不太适合那样的宴会,公司里长得漂亮的女同事太多了,不如——”
“漂亮和美,却不是一个概念。”
他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什么,若有所思道,“她们虽然漂亮,可是初见惊艳,也是大多因为妆容和打扮太艳丽,看久了就没了味道,而你不同,陈年佳酿要慢慢饮,女人也要有味道的才能挑起男人的兴趣,想必你也听过我曾经的花名,什么样的尤物我没见过,现在早就免疫了。”
男人都是如此,分明说得好听,舍不得那一个最初的,心里放着一个深爱的,可外面的女人却还一大把的,再长一副好皮囊,有个好家世,自然是情场混的如鱼得水,别说尤物了,就是绝色,照样勾勾手指就躺到床上来,我本还相信白璟南是个自律的好男人,可眼下,也不禁有些怀疑了,谁知道常年外面四处飞,有没有金屋藏娇或者一夜惊喜?
“许总的未婚妻,不就是耐人寻味的女人么。”
我这话一语双关,还没说完就已经先笑了出来,他又是何其聪明的人,也无奈的摇头苦笑,“她是太过娇纵,可也是众人捧着的缘故,本性,倒也不是坏得无可救药。”
“可是怎么听……”
我欲言又止,他抿唇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回答我,而是淡淡的将门打开,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