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照临临走时说的这句话,害得我一夜都没有睡好,次日醒来盯着一双毫无生气的熊猫眼,呆呆的立于镜前照着,怎么都觉得像个滑稽的小丑,怪我做贼心虚,我也不知自己怕的什么,我又不欠白璟南的,纵然是他又怎么样,何况还不是,虽然我也心知肚明,能让许氏集团都当作重中之重的人,还又恰好姓白,除了他还能有谁,莫非是白求恩么?他早已长眠地下连尸骨都成了灰儿。
我犹豫了许久,从行李箱中掏出来化妆品,往脸上涂抹着,虽然是淡妆,可也能遮盖住不佳的气色,白璟南不喜欢我化妆,记得我有一次和同学去ktv唱歌,为了不要显得太各色,我也学着毛佳的样子化了个烈焰红唇,结果被白璟南中途就揪回了徐宅,我心虚得想跑上楼,他却将我拉过去,按着我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沉着一张脸,那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我还记得他用食指在我唇上轻轻抹着,直到把所有口红都抹了下去,唯能看到自然的唇色,他才住了手,定定的望着我,“我不喜欢化妆的女孩,你不必问为什么,只要记住就够了。”
我那一刻有些恍惚,他却不给我任何幻想的机会,在站起来上楼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以叔叔的身份告诫你,女孩子不要太自轻自贱,虽然化妆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太艳烈的妆容,会让男人产生错觉,我不希望我再从这些烟花场所将你抓回来,你该知道我生气是什么后果。”
他说罢便上了楼,留我在那里呆愣了许久,他生气,我本也不怕,他不是我亲生长辈,更不是我的老师,我曾也天真固执的料想,他生气又能怎样,碍着对我父亲的承诺,既不会不管我,也不会打我,顶多骂几句就是,可之前那一次,我惹恼了,他对我的惩罚我可是记忆犹新,他知道我依赖他,竟然躲着一年零两个月不来见我,连过年的时候,都是我和桂婶在徐宅里冷冷清清的看着电视愣神,我那一晚眼巴巴的盼着他回来,给我带新衣服,陪我出去逛除夕庙会,陪我吃年夜饭,跟我一起贴春联,可他竟然真的没来,打电话只对桂婶说,我是不是知错,我又倔强得不肯认,结果他又抻了两个月不见踪影,我实在扛不住了,因为看不到他一颗心都沉不下来,我在一个夜里终于低头认错,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他第二天晚上便回来了,我望着他,飞奔着扑进他怀里,哇哇大哭,那一次我就彻底知道了,白璟南可以折磨我的办法,太多了。
只单单说我爱他,我就在和他的较量中,输得体无完肤了,都不需要再拿什么筹码,注定我每次都要败给他。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不知道这个白总若真的是他,他会不会被我粉艳艳的唇瓣气得失态,然后冲过来用食指给抹掉,我想着就苦笑一声,在他心里,我大抵也伤得太狠了,到这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他也许会冷淡得从不认识我那般,想想倒无妨,可那一幕若真的发生了,我也会难受罢。
我换了衣服去了公司,到的时候比往常晚了两个多小时,我分明是一夜辗转难睡,结果早晨却昏昏沉沉迷了过去,起来的时候满脑子混沌,忘了看时间,我低着头走进去,刚坐下,就听到了旁边的一声嘲讽,“哟,真行啊,才上了老总的车,早晨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许氏集团原则最多,迟到是要挨骂扣钱的,看人家,想晚就晚,谁敢说啊?不是有人撑腰是什么,长得不够漂亮,身材不够火辣,却能勾引别人,可见是床上功夫好吧。”
女人揶揄着坐在椅子上,涂着指甲油,看着要多懒散有多懒散,还有脸说我,我撇撇嘴,将这口气压下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现在还是公司里的新人,到处树敌不是好事,许照临也有看不到的时候,他就算能护着我,他堂堂总裁,也断不会为了我的事招人猜忌,他就算会,我也不敢接受这份好意,他那个彪悍刁蛮的未婚妻,那一次就彻底吓唬住了我。
“心虚吧,不心虚她能就这么听着?真是够不要脸了,刚来公司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个清纯大学生呢,怎么会做这样不要脸的事,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早就该想到,要是没两下子能打败那些狐狸精么,听说连笔试都没有,许总没问什么,直接就留下了,那天在面试大厅门口路过,听见从里面出来的人说,她裙子扯破了,正好是大腿根那儿,露得真巧妙,许总这两年不沾荤腥,可到底是男人,这样的场景,任谁能无动于衷啊。”
“是么?”
又有两个女人加入了进来,回头时不时的看我一眼,那目光,要多鄙夷就多鄙夷。
“知道昨天晚上我瞧见什么了么?”
最先挑起这场事端的女人放下指甲油瓶子,笑着卖了个关子,顿时引起一片沸腾,“说啊说啊?瞧见什么了,是不是在车库……”
欲言又止最能惹人遐思,她们更加疯狂了,已经对我开始了目光攻击。
“我和咱们公司保安队长认识,我早晨上班打卡的时候,他跑过来跟我说,昨儿他值班,正好在值班室调录像,发现她进了老总的保时捷,俩人一直开走了,不是老总回家的方向,谁知道去哪儿了,宾馆打野、战多刺激啊,搞不好找个僻静的地方车里做呢,真不要脸,连床都不用给,随便地方就陪着老总玩儿,看来那大腿根露得很成功啊。”
“说她白莲花她还不乐意,明显的绿茶婊,装的楚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