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浪费了本座不少珍贵药材!”檀木软榻上,一个碧衣身影慵懒侧卧,纱幔层层叠叠,将此人身形遮挡,朦朦胧胧,显得虚无缥缈。
“若是浪费,我想楼主也不会出手相助,定会物超所值。”说话之人,一身锦袍,靠墙而立,面色苍白,神色萎靡,竟是楚兴文围。
“好个物超所值。”榻上之人冷冷一笑,“但愿不是赔本买卖。”
“青木楼会做赔本买卖?”楚兴文话音带喘,似说几句话都是极为费力。“在下定会给青木楼一个好价钱。”
“好价钱?”一阵疾风骤然而起,碧衣身影一动,便倾身到了楚兴文身前,冷冷睇着他,“青木楼从不招惹朝廷,江湖规矩,不与朝廷为敌,井水不犯河水。你却害本座蹚了这浑水。”
碧衣女子轻纱覆面,露在外面的一双杏眼却是极其美丽,清香扑鼻,即使这样什么也没有做,就站在他面前,他已觉得妩媚动人。
“你若敢再看本座一眼,便挖了你的眼睛。”碧衣女子冷哼一声,衣袖一挥,一阵清香飘过,只见扬起的层层纱幔纷纷而落,人已躺回软榻上。
楚兴文见软榻上的身影连姿势都没改变过,若非鼻息间还有淡淡清香残留,他甚至要怀疑,刚才那一幕是不是他的幻觉。
“这事,青木楼不会再插手。你好自为之。”
“我知道青木楼的规矩,可是……羿”
“没有可是,青木楼欠薛家的债,现已还清,从此再无瓜葛。”软榻上的声音轻淡平静,却有不容商量的威严。
“木青衣……”楚兴文咬牙切齿。
话音未落,一个东西飞旋而来,削落一缕长发,钉入背后墙壁。榻上的身影优雅地起身,半坐在榻上,姿态随意,却将女子的妙曼身姿展现淋漓。
“本座的名字岂是你可以叫的。”木青衣声音冷冽,如寒霜刺骨,“别不知好歹。青木楼是曾欠过薛家,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本座做主。”
“楼主莫要忘了这个东西……”楚兴文冷冷笑着,扬起手中东西给纱幔里的人看。
“好,好得很!”木青衣猛地僵直身体,不可置信地紧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待看清楚了后,扬手一指,指向楚兴文,冷冷说道,“你信不信,本座现在就杀了你。”
她木青衣此生最恨别人的威胁。
“你不会,青木楼江湖威信,不会因我而毁。”楚兴文嘴角一丝笑,往门外走,“我静候楼主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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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帷帐,在晨风中起起伏伏,如水波荡漾。
纱幔中,床榻上的女子还在沉睡,长发披散,皮肤白皙,眉目清丽,睡姿娴静。
而她身旁,一个俊逸的男人姿态慵懒趴在她身边,一手随意玩弄着她的发丝,一手托着下颌,专注地凝着她。
楚翎风见她红唇潋滟,忍不住附上去轻轻吻着,在娇嫩唇瓣上细细辗转。
若非担忧她的伤势,他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开过她。
本来浅尝即止的吻,不由地失了力道。床上熟睡的人,感觉唇上微痒不适,挥手拂去,便直接招呼到了楚翎风脸上。
楚翎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愣住了,结果那人却嘟哝一声,又睡了过去。
楚翎风莫名其妙被打,却抚着自己的脸颊呆愣,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不是觉得疼,只感觉,被她手中碰过的肌肤,竟觉得微微发烫。他想,他是中毒了,被打了还这么高兴。
“主子。”
门外传来流云的声音。
“书房等朕。”楚翎风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醒了林茉儿。
流云应了一声,便悄悄退下。
他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若非急事,流云是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的,待他穿戴好,凝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人,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满意地离开。
书房中。
“昨夜是青木楼的人?”楚翎风本坐在椅子上,听了流云的话,惊得站了起来。
“那是青木楼的杀人手法,确认无误。”流云也有些不解,“东楚青木,北齐雪月。青木楼与雪月宫齐名,都是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可青木楼的规矩,不沾染朝廷之事。江湖恩怨,朝廷纷争,向来互不相犯。属下也不明白,为何这次青木楼要坏了百年规矩,搀和进来。若是楚兴文有青木楼相助,怕是棘手很多。”
“青木令。恐怕楚兴文手上是有那玩意儿,才请动的青木楼。”楚翎风冷寒着脸,在书房踱步,“青木楼创立有百年之久,历来规矩,绝不与朝廷为敌,但青木令是青木楼立威江湖的象征。青木令出,神魔难当。”
“不管什么人,只要有青木令,无论什么事,再困难,青木楼也会竭尽全力替他办到。这也是青木楼的规矩。”
“可楚兴文怎会有青木令?据说,要想让青木楼出手已是难事,更何况得到青木令。”流云便更不明白了,这样的
青木令,青木楼不可能随便赠人。
“薛家,青木楼楼主曾欠薛家一份天大的恩情。”楚翎风在书桌前坐下,拿起纸笔,似想书写什么,却久久不下笔。
“主子,你说的是上一任楼主,如今青木楼易主,做主的是木青衣。”流云静立在他身后,盯着摊开在桌面上的雪白信纸。
“哦,易主了吗?”楚翎风语气似乎不以为然,“那个木青衣什么来历?”
“这个属下不知,据说极少人见过木青衣的模样,更别说来历了。”
“青木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