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下肚,再听到金良仪的自谦和调笑,皇帝的眉头也松了:“若你真变得跟金御史一般,动不动给朕说些逆耳忠言,只怕朕也是吃不消的。”
身为御史台御史长的嫡女,金良仪也有颗七窍玲珑心,察言观色断出先机也是她如今在后宫过的轻松的手段。如今听到帝王这般调笑,她不由多想了,只怕父亲在朝堂又说了什么让皇上难受的话,想来自己也得赶紧给家里传个消息。
见金良仪似乎有所领悟,谨宣帝也不多说,宫里的女人都是惯会揣摩人心的,所以他并不爱在心烦的时候进后宫。
“那皇上可得夸赞妾的母亲,为了让妾变得娴淑,母亲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像是那无趣的话本就给妾搜罗了一屋子,只是最终妾看的不多罢了。”后宫不得干政,金良仪甚至不能有考虑的心思,于是赶紧转了话题。
“你母亲的一番心意总归是好的。”提到话本,皇帝的心思一晃,低声笑了笑,这笑虽说让人觉得莫名,但也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真切,于是金良仪暂且放下了心。却不知皇帝这笑是想起了嘉良仪,原本以为能入后宫的女子多少得才艺兼备,谁知她搜罗的全是民间那些个书生小姐的话本,就连写个字都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
皇后将小宴设在了赏菊苑,等沈夕瑶到了的时候,不少嫔妃已经在争奇斗艳了,想来是得了消息知道皇上要来。
几架仕女图的紫檀木框的屏风将露天摆放的桌椅围了一处,桌上的茶点已备好了,想来不过片刻也就开宴了。
沈夕瑶先去给高位妃嫔请了安,前些日子这嘉良仪是失宠过的,当时落井下石的可不少,如今见她不仅再次得宠还引得皇后娘娘高看一眼,不由想着挖苦几句。沈夕瑶也不在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说来谨宣帝并不是个重欲的帝王,他登基也不过四年,今年的选秀也是小选,所以沈夕瑶之上的也不过十几个人。
抬眼瞧了一眼角落里坐着的白答应,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如今这场小宴,凡是被宠幸过的妃嫔都有资格来,不过如今白答应满脸的颓势又是为什么呢?
“嘉良仪今日的气色倒是好的,如今在这宫里皇上皇后也多看顾了你一分,你可要好好的,别因了别人的几句话又冲撞了贵人。”待几个位分与沈夕瑶相近的妃嫔没了挖苦她的心思,坐在对面的章昭仪笑着提醒道,“如今你也是个好的。”
虽然不痔谆故潜鹩杏眯牡奶岬悖沈夕瑶还是回了个笑:“昭仪娘娘说的是,妾记得呢。”
汪顺仪坐在嘉良仪的上首,听到两人的对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章昭仪,扭头看着嘉良仪笑着说:“这倒是了,昭仪娘娘总是这么和善,不过良仪妹妹可得好好照顾着自己个儿,毕竟前些日子妹妹病重,也没个人惦记着。不像金良仪刚刚有点不适皇上就派人嘱托了太医院好好看护,如今更是亲自探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