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下官就暗中事先责罚于他,又密而不宣——此点倒也好解释,毕竟是家丑,罚过也就算了,何必闹得沸沸扬扬?”
刑孚之说着说着,见黄乾不住点头,他已是眉飞色舞。
“如此多管其下,便万事已俱备矣。一旦有人要据此发难,我等非但可一推二五六不说,还可以倒打一耙:我们倒是将小公爷的征辟令真正放在了心上,为让他能尽早入职,为小公爷效力,又想着这小错误无损大局,也就将错就错了。”
“毕竟若他真是个小公爷当日大吵时说的英才,时间也是宽裕的——却怎生想到这小公爷拍着胸脯担保的卓异征辟之才,竟是要临阵磨枪至此,还早几天都不行?”
刑孚之如是说着,黄乾最后也是抚须微笑:“晤……你确是用了心的。”
他点头赞许道。
刑孚之顿时大感振奋,又是言道:“而面对此种情况,那个纨绔子……”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脸颊更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只见他无比阴狠道:“那纨绔子一看时间太仓促了,事关切身利益,更不是征辟令在手的情况了,他又怎会不发急——上次他倒是有征辟令在手,又不知其中内情。反正要给他办,迟办早办都无所谓。现在可是有令他过不了特科之虞了。”
“而一旦他发急,只会有数种情况——”
“其一,当场提出异议。我们大可以以日期定了,各方也通知下去在开始准备了,不好朝令夕改,推搪过去,逼他选择其二其三其四。”
刑孚之满是得色道。
“其二,当场大吵。那我等更是求之不得。”
“其三,找小公爷施压,令我等改,那小公爷就先低头了,更威信大失——原来您老要提携的俊才,就是这等早几天都不行的这货色?公文都下去了,也一定要追回来改回来?如此的话,我等还会为老大人多立一功。”
“其四,小公爷揪住我们摆在明面上的那错处不放,据此就地发难。那就如之前所言,我们有的是理由,更可以倒打一耙。”
“总而言之,我们只要有了理由,怕的就是他们不发怒。就算不发,就算还是要改回来,再少再少,小公爷也得又找一次老大人。我们这下马威也是妥妥的下出来了,老大人交代的任务,自是也完成得漂亮至极!”
刑孚之说到最后的时候已是再次眉飞色舞。
黄乾满意地点了点头:“此计确为不错。那就这样吧,等几日后这谢修齐来领特科考凭证了,你就依计而行。公文自会为你准备好,若是在你考功就能先下一城,日后钱副使问起,本官也好据此为你美言几句。”
刑科正顿时大喜:“多谢大人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