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这般说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可那是于他人而言,赵清河对此毫无压力,甚至就是在等这一句话。
赵清河拱手道:“臣既为兽医博士自是愿意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人,若是人医想学臣也会不吝赐教。只是这手术毕竟事关性命,臣在挑徒弟的时候需要更加谨慎,否则招来个莽撞的那就不是治病而是害命了。”
明帝点了点头,“赵爱卿这般谨慎确实应该,这般吧,太医院那些御医也还算用得,我让他们挑个机灵的与你学此绝技,如何?”
话语像是在打商量,可语气却不容推托。
赵清河道:“皇上威严,这般吩咐下去必是人人顺从。可这学医术之事却是勉强不得,且臣并非人医,人医向来瞧不起兽医,只怕那些人会面服心不服,若是不信我这套只怕学着也不够尽心。臣以为,如今臣因为这只小犬也算打出了些名声,有心之人必是会登门拜师,这样的人不仅认同臣,且大胆好学,学起来会更容易有成效,也会自个主动去研究如何在人身上使用此术。”
明帝并非言语,严妃此时也道:“臣妾以为赵大夫所言极是,医者之间流派甚多,各自还有不同的规矩,还是莫要勉强的好。若是真心想学,听闻赵大夫这绝技,就应亲自登门拜师才是。”
明帝这才同意,“就依照赵爱卿所说,望赵爱卿莫要辜负朕对你的期盼。传授他人,造福天下,才乃医者之本。”
赵清河连忙跪下,“臣必是不会辜负皇上之信任。”
明帝甚为满意,“起来吧,赐座。”
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就连严妃都微微怔了怔,不由对赵清河另眼相看,没想到皇上竟是这般器重这赵清河。
“朕方才瞧那只狗是用绳线缝合的伤口,这是何意?”
赵清河解释道:“这般一来更容易让伤口愈合。”
“人也用得?”
“用得。”赵清河笃定道,这皇帝对这些好奇绝非无的放矢,想了想又开口,“简单的伤口处理臣也能操作一二,所以常将军曾与臣达成协议,让臣教授一些专门处理这些外伤的医者,以便战场上让更多受伤的将士得到医治。这样的医者只需掌握外伤处理之术即可,比一般的医者要容易培养,只需极短的时间就可出师。原本这事常将军打算在小犬病愈之后,证实臣的医术才与皇上您提起。现在臣听皇上说起,就忍不住先开了口。”
明帝笑了起来,“这小子倒是下手快。”
不知是不是赵清河的错觉,总觉得这明帝望向他的眼神有些暧昧,这话里也透着诡异。
“这般利国利民之事,朕如何能不准。这事就由你二人亲自去办,需要什么让那混小子上报便是。”明帝的语气明显变得爽朗不少。
赵清河连连称赞明帝英明,明帝心情大好当场就赏赐了赵清河不少东西,赵清河出宫的时候乐得嘴都歪了。
“这赵清河倒是有两手。”明帝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好似无意闲话一般。
严妃笑道:“可不是,现在晃儿都跟在他身边嚷嚷着要学医术,这些日子倒是安分不少。”
明帝挑眉,“哦?晃儿还有这个兴致。”
提起自己的亲弟弟,严妃眉眼透着宠溺,“晃儿的性子就是个小孩子,不过又是当玩耍罢了。不管如何能让他安分就是好事,他被宠坏了整日游手好闲的,一个不慎很容易惹事。”
明帝点了点头,并没有真的以为严晃这个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真的会脑抽去做兽医,“怪不得小白是在严府养着的。”
一提到这事严妃不由怒了起来,突然一个转身跪在皇帝跟前,“皇上,还请给臣妾给佩儿做主。”
皇帝诧异,“这是作何,还不快快请起。”
严妃眼眶微红,眼泪含在眼眶里欲落而不落,一副想哭又故作坚强的模样。虽不再是少女芳龄,却正是美艳之龄,说不出的明媚动人,我见犹怜,令皇帝心疼不已。
严妃并非是那动不动就哭泣的柔弱女子,偶尔见到这般模样,直勾得明帝心痒痒。将严妃一把搂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道:“是谁让朕的芙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严妃哽咽着缓缓道来,“谁人不知这小犬是佩儿心爱之物,赵大夫倾力相救却偏偏有人见不得好要害小白。虽只是一只小犬,可这般却是不把公主不把臣妾放在眼里。”
明帝皱眉,“这话如何说起?”
严妃将那日之事全盘告知于明帝,“好好的哪里来的这么多老鼠?听说现在还打不完呢,这若不是有心之人闹的,臣妾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老鼠最容易带来病疫明帝最是清楚,曾经因为鼠疫害得一城之人皆亡之事也曾在大佑发生。虽然这事不至于此,可方才赵清河也一再强调手术过后最是容易入侵病疫,需细心照料,而这老鼠这时候出现确实蹊跷,经历过各种纷争阴谋的明帝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严妃拭着泪,叹道:“臣妾原本也不想管这事,可实在是太欺负人,毕竟那是佩儿的小犬,这分明是不把佩儿和臣妾放在眼里,还请皇上为佩儿为臣妾做主。”
明帝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