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英把作料放下后还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从脖子里掏出朝阳去年夏天买给她的项链,指着那块不起眼的玉说,“我刚才去商场,商场那边在搞活动,说免费帮客人验玉石真假,我就想试探试探他们是不是真能验,就把这玉给取了下来,你猜结果怎么着?”
连向胜毫无兴趣地看了她一眼,“假的呗,阳阳不是说了吗?说这是在饰品店买的,这还用验?”
顾红英咽了口口水,紧张地说,“是真的,她爸,那珠宝商还特意把我请到后面的办公室,问我卖不卖,你猜他出多少?”
“多少?”连向胜也跟着紧张,盯着顾红英脖子底下的那块不大点的玉石看,确实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见顾红英竖起两根手指头,他愣了一下说,“二千?…二万?…到底是多少?”
“二十万!”
顾红英一说完,连向胜当场差点晕过去,二十万,他家110平米的房子听说才花了四万多,这块不起眼的玉石竟然要二十万?岂不是可以买别墅了?
连向胜的反应和顾红英当初听到的时候是一样的,都愣着不知道说什么了,顾红英把水端过去给他喝,还帮他顺顺气才说,“她爸,看来阳阳是真谈恋爱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你说就我们家这条件,阳阳以后要真嫁到成家,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都说豪门是非多,况且我还听人说市长的原配去世了,现在的老婆是后娶的,就这家庭…我这辈子不图她大富大贵,就求她开开心心,能找个平起平坐对她好的就成。”
这就是做父母的心,永远把儿女的幸福和快乐放在首位,顾红英是过来人,当然明白高攀是什么意思,这世上能有几个灰姑娘能够真正得到幸福的?
连向胜想了想,然后站起来说,“对,去看看,她姑应该去星海市了,那家伙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以前她就不待见我们阳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闺女被人欺负,走,我们现在就过去!”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朝阳正坐在办公室看文件,结果连翠纷一个电话打过来,莫名其妙地把她骂了一顿,最后才说,“婷婷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你要还是她姐姐,你就过来,她是出了你那公司才被人抢劫的,阳阳,我没想到你这么无情,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管不顾,亏我以前对你那么好。”
朝阳听的一头雾水,她被人抢劫跟她公司有什么关系?看来王卓婷是把今天面试的事情告诉连翠纷了,不然以连翠纷那种八面玲珑的性格是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的。
电话已经挂断了,耳边是嘟嘟的声音,她想回拨过去,想想还是算了,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到底谁坏,谁心里清楚。她拿着车钥匙离开公司,上车的时候给成泽傲打了个电话,说朋友受伤她去医院看看,让他下班后别去旅行社找她。
成泽傲趴在落地窗前的围栏上,眼睛往下看,也不嫌难受,脸上还笑眯眯地说,“男人还是女人?我只关心这个。”
朝阳翻白眼,说了一句,“男人,很帅很帅很帅的男人。”然后就挂了电话,没过一分钟,成大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也没接,就这样让手机响,一直响到那边人失去耐性。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刚下车就看见连翠纷站在走廊里往外看,王卓婷跛着脚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母女俩就跟看仇人似的看她,王学勇站在一边不说话,反正态度也好不到哪儿。
朝阳慢条斯理地走过去,脸上不喜不怒的,反正现在不管她做什么,坏人的名声是落下了,她又何必去百般讨好他们?
连翠纷和王学勇一左一右地扶着王卓婷走进病房,朝阳跟在后面,顺手把门关起来,现在是冬天,天气挺冷,结果门刚关上,王卓婷就嚷嚷说,“妈,把门打开,闷死了。”
朝阳嘴角一勾,这是故意的吧,得,怪她多管闲事,打开就打开呗,反正她穿的保暖,又冻不死人。
连翠纷从一开始就没给朝阳好脸色,她感觉朝阳过来是因为她那通电话的原因,不是真心实意的,看着她两手空空,还开着辆高档汽车,不是没把他们家放眼里又是什么?
连翠纷往病床前一坐,也不让朝阳,就让她在那站着,“阳阳,不是我说你,虽然你现在还在上学,但过年也二十了,是个大人了,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的是吧?泽少也给了你不少钱吧,又是车子又是公司的,有你这样来医院看病人的吗?我们也不是在乎那点东西,只是实事求是地在讲理,你别多心,姑姑也没别的意思。”
朝阳笑了笑,很自然地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笑着说道,“姑父,我们三个女人说话,你在这恐怕不方便,能请你先出去一下吗?”
王学勇看了一眼连翠纷,见连翠纷点头,他才起身离开。
朝阳看着敞开的房门,也没当回事儿,就说了,“小姑,我想你是搞错了,我不是来看病人的,我是来跟你把话说清楚的。今天就算我拎着东西过来,你还是会说我现在财大气粗,看不上你们家,拿那点东西来打发要饭的,只怕到时候说出来的话更难听,恐怕连亲戚都做不成,当然,亲戚做成做不成的,说实话我也不在乎,反正你一直也没拿我当成侄女看,我只是考虑到现在上面还有两个老的,你跟我家闹僵爷跟奶肯定会不高兴,再者,我爸是老大,跟他自己的亲妹妹闹不愉快说出去还丢他面子,我觉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