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景不长,朱七在北京混了十几年之后,北京的发展已然进入到一个飞速的轨道之中,他们这种歪门邪道迫于各种原因,渐渐没了生道。于是,朱七带着收养来的钟彦,开始走南闯北,这一去,便是十几余年,如今就连钟彦也从几岁的孩子长大成人了。
往常的村道几乎已经被荒草覆盖,村口的大篇农田,也早已荒废多年。八角村村民大多以出马为生,种田之事早已被这些农民忘得干干净净。
十几年未见,八角村依然还是那个八角村,除了更加荒废以外,并没有朱七想像中的被现代化气息笼罩。村中的那个八角小楼依然还在,楼角八边还挂着八个红红的灯笼,村尾那棵参天的大槐树也依然存在,夜色之下依然能看到他强壮的黑黑大影。
不过,那些也就是残留的一些记忆片断。因为村子大部分情况,早已发生了巨变。
村口大大那庄石门,已经长满青苔,上面挂着八角村的木牌匾已经斜挂于上,微风吹过,带动牌匾也跟着轻轻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惨叫声”,也许风再大点,这半斜的牌匾也就会掉了下来。
村口那口老井依然还在,只不过周围长满杂草,井口青苔遍布,夜色之下井中一片漆黑,早已看不到任何情况,唯有井口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恶臭。
村中的过道像是经历过什么大战似的,黄土杂路上到处是横飞遍地的破竹篓、碎瓦片,路边两旁的农舍有得木门破碎悬挂在那,有的干脆整扇都被扔在了街上。
这里,就好像在多年前经历过一场抢劫洗夺一般,凌乱不堪,满目穷景。
朱七的家在村子的尾处,一老一少一路行来,愕然发现整个村庄在夜色之下异常安宁,仿佛这里已经荒废了许多年,成了一个无人村。
只是,细心的朱七发现,这似乎并非如此。
黄土沙路上,茶黄灯光下,依然依稀可以看到很多新鲜的手印、脚印,甚至一些长长的双拖线痕,这里还有活人?可为什么这副场景?
两个人很快回到了朱家,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两间偏屋,黄土土墙,茅草屋顶,东南角的墙壁甚至垮塌,倒出一个巨大的风口,从这里,甚至能望得见村后方那颗五人粗的大槐树在夜色微风中,缓缓摇摆。
尽管没了人烟,但回到家的朱七和钟彦还是决定在家里住上一宿。只是,当两人在屋内收拾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祖上原本挂在屋中的灵位,不知道何时,散落一地,满厅遍是!
朱七当时怪异万分,毕竟朱七的家里几乎很少来人,朱家一族拥有着先天出马之能,乃是正统,先年之蜀弄鬼的村民,而其后落没,自然也受村中百姓奚落,因此这本就微妙的关系显得更加格格不入。
自后,朱家不与村中来往,即便朱七儿时好友,也大多是偷偷摸摸的私底下玩,从不互进家门。朱七这出门十几年之余,谁还会瞧上他家这破房子,跑进来偷东西?
这事显然不可能,但怪异的是一十六位祖先的灵位已经被打散一地,甚至一些灵位还被摔成两半,其景怪异,其景又惨。
是夜,朱七等人整理好之后便准备睡眠,迷糊间,他听得屋外热闹万分,村子里各色声音不绝,好像晚间前的村落还是无人,这一刻便变成了繁华。他能听到小孩的笑声,大人们的切切私语,甚至能听到谁家喊谁家吃饭等等。
朱七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身衣服摸黑到了门口,借着门口稀出的那点光,他看见此时的村庄灯火通明,村民们形形色色在四处游走,或玩或干活,好不一副乐日悠悠的景象。
朱七大感疑惑,心想难是因为天气炎热,所以这村庄里大家都在晚间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