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不能听见便认了真,奴婢总得辨个真假。”

“奴才想着上京,细细打听福家的事,如果能卖身进福家那就更好了。可是,想到白日里说话的人,又不放心他们走出济南,到时候没有了人证,翻案也是枉然。”

贾婆子叹了口气道:“幸亏夏府是个积福之家,平日里开善堂,施粥造桥铺路从不忘,善堂里出来的小子仍记得夏家的好。老婆子找了几个信得过的,把半生的积蓄交给他们,让人盯着那几个外乡人。他们答应婆子,就是外乡人离了济南,他们也会追着去,总要弄个明白,不让夏家人白死。”

“你来京之后,还有联络吗?”和亲王夫人感叹贾婆子的忠心,听着听着不由得问道。

“回夫人的话,前阵子他们其中一人来顺天府找过奴婢,说那些歹人出了济南,到湖南宜州安定了下来。他们来问问,案情是不是真的,既然如今弄明白了,他们会一直守在那里,直到这些人赴法。”

和亲王夫人颔首道:“你倒是能干,更难得的是忠义之人。”

“奴婢惭愧,当不得夫人夸赞。”贾婆子躬身道。

春丫头朝和亲王夫人欠了欠身,问道:“贾氏,你怎么认定福家是济南大案的主使?”

“奴婢来京后暂住柳巷街头的客栈,在天字二号房,开窗就能看见学士府福家的大门。一连看了几日,也偷偷跟着他们府内出来的丫鬟、婆子,都没有线索。奴婢本想卖身为奴,可是一个外乡来的老婆子,福家哪里肯收?奴婢很是焦心,但也无法可施,总不能直接上门质问福家。”

“亏得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一日,奴婢见福大公子身后跟着两个人,正是兰心秀和当时跟着她离开夏府,如今改名成金锁的丫鬟。奴婢心里一沉,这福家和夏家虽说隔了千里,可不是因为兰心秀连上了吗?”

“你胡说!”紫薇喝道。她虽知不能再让贾婆子说下去,却也明白自己人微言轻,根本阻止不了,一时情急出口,反倒让人侧目。

“把她压下。”春丫头挥手命侍卫押住紫薇,俯视其下道:“不用急,会给你分辨的机会。贾氏继续说。”

“是。”贾婆子咬牙道:“奴婢虽是没成算的,却也不敢贸贸然找上兰心秀问话,只得趁金锁一人出门的时候堵住她逼问。金锁开始什么也不说,直到老奴拉着她去大理寺,才哭着告诉奴婢,那晚在别院里是兰心秀反锁的房门,就是为了抢一幅画、一把扇子到顺天府认亲。”

“老奴问她,兰心秀要认亲认的是谁?金锁推说不知。奴婢又问,兰心秀是怎么进的福家?金锁仍说的含含糊糊。奴婢虽傻,也知道不能打草惊蛇。金锁问起奴婢怎么来了顺天府,奴婢只推说那日三更放她三人入内,害得雨荷秀惨死,被夏老爷发卖了,辗转到了京师。老奴宽慰她,夏老爷虽说知道兰心秀害了雨荷秀,但言语间却是不准备追究了。”

“金锁听奴婢这么说,仿佛松了口气。奴婢借机问她能否替老奴在福家找个活计,金锁推说她也是寄人檐下,不方便。奴婢无法别过金锁,走之前把自己住在哪儿告知金锁,说是有事,只管来找老奴。其后紧紧盯着福家大门。过了几日,竟看见一顶形把兰心秀,金锁送进宫里去了。”

听到此处,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仿若知道些什么,纷纷低下头暗自低喃。

“过了些时日,奴婢一直找不到有用的消息,谁知,某一天金锁竟偷偷出宫,找到老奴面前。金锁说兰心秀变了很多,变得她都不认得了。她想逃却逃不了,每日心惊胆战的陪着兰心秀,就怕睡过去却醒不过来。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贾婆子看了眼紧咬下唇的紫薇道:“金锁说,当初离开夏家,在人牙处买了个婢女,就是被夏老爷打发的竹琴。竹琴说了一个秘密,说雨荷秀身边有天下最尊贵的人留下的信物。便是那一把扇子,一幅画卷。”

“竹琴从喧着雨荷秀,见她把画、扇锁在柜子里当宝贝,也说过那是皇上留下的东西。竹琴见雨荷秀常常弹琴思念相公,又听到济南城内的风言风语,说雨荷秀是未婚生子,便一心以为这画卷扇子都是紫薇秀的生父,皇上宠幸雨荷秀留下的。”

“虽说此时,雨荷秀已经正名,但竹琴为了让兰心秀买下自己,只能挑她爱听的说。而兰心秀从小听她生母霜芝秀耳提面命,根本不信雨荷秀的青白。竹琴这么一说,一直妒恨紫薇秀的兰心秀,当下打定主意,要夺了画扇上京认亲。”

“那日在别院里,为了让雨荷秀不能追出房门,把她锁在起火的房内,而竹琴没了用处,又不是个可信的,自然不能留下。之后,兰心改名紫薇,让贴身丫鬟改叫金锁,悄悄来了顺天府,可一直不得门而入。兰心秀为了认亲,便利用个江湖女子为自己送信,谁知阴差阳错,竟让对方成了格格。”

贾婆子摇首道:“兰心秀本不自信,让江湖女子送信物,也有试探的意思,可皇上认下格格之后,她便一心认定皇上就是紫薇的父亲。兰心秀对江湖女子顶了自己的名头亦是怀恨在心,却也无法,其后总算利用美貌进了福家,并承托出身世。说了宫内的格格是个假的,还告知她是逃出济南的,夏家因雨荷秀未婚生子行了火刑,为防她报官一路追杀,她求福家庇护收留。过了不多日子,福家便安慰兰心秀说没事了,夏家的事他们已经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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