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腿上的伤……”
凌九摇摇头,“没什么,大夫不用担心。”虽然他感觉到禹珠愈合的能力明显变慢了,起码还在变好,不需要做那些无谓的。
“好吧,那老夫也不好强求,告辞。”
刘青歌感觉这一觉睡得特别得沉,他知道自己生病的事,也在气凌九逃跑,所以才不允许他来看自己,也怕自己的病情被他发现,可是他万万也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凌九坐在床边。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之后,凌九淡然地别开眼睛,指着桌上的各种药品,对着站在一旁的丫鬟说道:“这个药是早晚服用,都在饭后,这个要用叶子煎成药汁,三分药七分水,这个药两天一换,记得一定要睡前换,伤口不要沾到水……”
丫鬟乖巧地站在一旁,听得认真。
刘青歌也听得很认真,许久之后,才跟着点了点头,苍白的嘴唇有些干裂,随着他微笑的动作有些起皮。
“芳轩照顾我还真是用心啊,怕自己忘记还特地和下人不断重复。”
凌九扭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谁怕自己忘啊,是他醒了,自己没有照顾他的必要了,在和下人交代啊。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刘青歌更加疑惑,故作瞪大眼睛看着他,“怎么?芳轩不是贴身伺候我的吗?难道我记错了?”
好吧,他忘了这回事。
凌九对丫鬟挥挥手,示意她先下去,下人煎好药送来,凌九接过来送到刘青歌面前。
刘青歌撑着身体坐起来,完全没有伸手的打算,直接张嘴。
“啊——”
“喔——”凌九跟着叫唤。
“……”刘青歌拧着眉瞪着他,“我要喂!”
凌九瞥了他一眼,盛起一勺子喂进自己嘴里,还好,不算太苦,比起他吃过的苦头,这不算什么。
“你做什么!药也是能乱吃的吗!”刘青歌怒道,从他手里抢过药碗来。
凌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更加确定了。
哎,自己的魅力怎么都体现在同性之间了呢,他以前一直想找个伴,可没要求过男女的说。
“在想什么?”刘青歌一边喝着药,看着他出神便问道。
“我在想,你生病为什么要瞒着我?”凌九看着他问道。
“额,”刘青歌一滞,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告诉你有什么用。”
刘青歌说完就后悔了,本以为他会反驳他,没想到凌九却只是点了点头。
“嗯,有道理,下次无论你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告诉我,因为与我无关。”他说得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
刘青歌刚要说什么,凌九站起身来出门,眉宇间没有半点反应变化。
然后,凌九就再没出现了。
他没有再逃跑,乖乖替刘青歌做着事,替他处理生意上的事,只是极尽可能地避开他,能少和他见一次面就是一次。
刘青歌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凌九的行动还要依靠拐杖,他一身女装拄着拐杖行走看起来特别狼狈,不过他全然不在意。
他整日呆在房中学习看帐,他毕竟不是文字方面的行家,单单一本账本就花费了他许多时间学习,现在这本账簿也是刘青歌给他练习计算的,效果还是一般。
这样持续了很多天,直到那天发工资,一直淡定的凌九终于不淡定了。
凌九愕然地看着掌心里的几个铜板,瞪大眼睛看着管家,“管家,不是说话一个月三两银子吗?怎么变成八个铜板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管家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看向坐在一旁悠然喝茶的刘青歌,示意是他的注意。
刘青歌也不推辞,施施然放下茶杯对他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你的工钱是每个月三两银子,除去二两银子用来还债,剩下的,算是花在你身上的医药费。”刘青歌笑眯眯地解释。
“我没要大夫看病啊!”凌九急道,连拐杖都是他自己去竹林砍竹子做的。
刘青歌点点头,笑得更加肆意,“可是我花了啊,我是因你而生病受伤,赔偿医药费总是应该的吧,才收你不到一两银子,便宜你了。”
“……”凌九语塞,他算明白了,即使有天刘青歌也从悬崖上掉下去摔坏了脑子,他依然是个抠门的变态。
“好吧,那谢谢王爷了。”其实多少钱对他来说根本没用,他就是看不惯刘青歌的变态抠门。
刘青歌点点头,在他准备出门时叫住他,“等等。”
凌九停下脚步看他。
“我上次送你的链子呢?”
凌九想了想,是那个银链,他看了看,刘青歌和刘绝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管家还不知道。
他斟酌地说道:“王爷不觉得我戴那种东西,不太适合吗?”
刘青歌想了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故意地自言自语说道:“又快月圆了,那些该回来的人都快回来了吧。”
管家想了想,说道:“是的王爷,月圆是团圆的日子,虽不是八月,可是人们总是习惯在月圆的日子一家团聚。”
刘青歌只是笑了笑,眼睛看着凌九,但笑不语。
凌九知道,他说的是柳青,他的柳青又快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再见柳青,凌九心中竟生出一丝丝愧疚,不知所为何事。
一路上跟着花叔往回走,凌九还是忍不住失神,到底在愧疚什么。
“丫头,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