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说完了好一阵子,客厅内仍是寂静无声。大家的目光,依然死死地盯在凌微极有韵致的唇上。
似乎,都在问:还有呢,接下来呢。还在等待那个令人痛恨的故事的延续与结局。
凌微苦涩地一笑,站了起来。
安澜一急,是急故事还没有完满的结局还是着急凌微的离去,他倏地站了起来,拦住凌微的路:“微微,微微……”
随后站起的是宁静。
她从艾姨的手中接过大衣,轻轻地披在凌微的身上,看宁静的表情,很为难,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又说不出来。
“安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凌微顺势挽起宁静:“没错,楚楚自从经历了那天可怕的恶梦后,她一心想逃离楚雨浓,为此,她长期住校,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基本不回家。高考的时候,她宁愿放弃本省大学的好专业而报考外省的冷门专业。
本来,大学毕业的时候楚楚一门心思想留在外省,可经不起你的‘威逼利诱’,更担心你的生活,她不得不考回芝城来。可是,那次的记忆太深刻了,深刻到,她根本不敢住回到家来。为了尽快结束逃避与流浪般的生活,她与慕白羽仅见过几面便决定将自己嫁了出去。原以为从此后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没想到,嫁非所人,楚楚从虎口里又跳进了火坑!
逃出火坑后,楚楚将她所遭遇的一切不幸都归咎到那个老色鬼的身上!从那一刻起,楚楚肆意报仇,她要将所有的痛苦都还给楚雨浓及那些践踏她自尊与人生的男女!”
见大家的眼光依旧痴痴地望着自己,凌微怔忡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我是楚楚最好的姐妹,比亲姐妹还亲,所以,楚楚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要替楚楚讨回这个公道,出这口气!”
宁静的泪,流了下来,她抱着凌微哭喊道:“楚楚这傻孩子啊,为什么把这么多的事情瞒在心里,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呀。你心疼死妈妈了,心疼死了!”
发狂般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那神态形似撒野的泼皮妇!“楚楚啊,你让妈妈情何以堪哪,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
劈啪声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也刺痛了大家的心!
“安娣,你别这样别这样,楚楚不是好好的吗?她现在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凌微抱着宁静哭:“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宁姨,别怪楚楚别怪楚楚,楚楚也是不想让您担心让您难过呀,”安澜痛苦地看了一眼凌微,心疼的,五官都扭曲起来,他一手拉着宁静,一手拉着凌微,眼眶红红的,像极了兔子,“宁姨,我也没想到,楚楚竟然有这样非人的往事!”
一直想在人前保持男子汉坚硬的安澜,终于崩溃了,泪流满面,不顾客厅里有这众多的人,一把将凌微搂在怀里,死死地搂着,哭着说:“微,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该死,是我在你的伤口上洒盐哪……”
上官金珠也是满脸的忧戚与怜惜,但老人不满意安澜的态度与话语,开口阻止:“小澜,你说的什么话呀,辞不达意。什么叫在伤口里酒盐?凌微与那位楚楚小姐又不是同一个人。你呀,就是心太软了。”
安澜已完全沉浸在凌微所叙说的那个惨痛里了,迷茫地说:“不是我辞不达意,不是的。楚楚不是别人,就是—”
“是什么?”上官金珠很敏感,一下子就抓到了关键点。
凌微被吓出一身冷汗,她猛地将安澜推开,失声叫道:“安澜,你胡说什么?什么楚楚不是别人?楚楚就是楚楚,是我凌微的好姐妹好朋友!”
安澜回过味来,苦苦一笑,无力地说:“是的,楚楚有你这样的朋友,她很幸运……”
凌微吁出一口长气,转身向上官金珠告辞:“安奶奶,我的话说完了,我走了,您老人家多保重。”
“微!”安澜急坏了,一把抓过凌微手中的包,大叫:“事情说清楚了,大家都相信你是清白无辜的。你……你怎么还要走啊?”
上官金珠的心里,也有了许多的悔恨。她是位爱憎分明的老人,既然知道自己错怪了凌微,伤害了凌微,那么,她就会适时地改正这个错误。
“微微啊,既然把一切都说开了,说明白了,你还往哪走?”上官金珠爱怜地嗔怪道:“哪都不许去,留下给奶奶当孙媳妇。”
又觉得这话太孤单无力了,上官金珠忙找了个援手:“他宁姨,你是微微的干妈,微微在这里你就算是她的娘家人。你说,你想不想看到这两个相爱的孩子永远在一起啊?”
宁静当然想,她当然希望凌微有个好归宿。经过了这么多事,宁静对安澜有了基本的了解,安澜的本质还是好的,只是遇事不太冷静,生性有些多疑,又没多大的主见。这也难怪,谁让他出身在豪门大宅,谁让他有一位强势的奶奶呢?
只是,宁静很明白,谁也作不了凌微的主。上官老人强势,凌微更强势。
“老夫人,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解决吧?我们当老人的,当然希望他们过的好,过的幸福。”
宁静只能这么说。
安澜眼巴巴地望着凌微,就好象一只被饿了许久的宠物狗那样盯着主人的施舍,一脸的哀求。
凌微的心,在隐隐的痛。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心一软,凌微担心自己又会再次地受到伤害。
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凌微心有余悸。
“安奶奶,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