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微微!你别走,别走!”
安澜撕心裂肺地喊,跌跌撞撞就要追上去。
上官金珠命令佣人们将安澜拦住,然后皱着眉,看着渐远的背影,有些不悦地说:“凌微的这句话算是说对了,没错,会有一位好姑娘进入安家的。凌微也太要强了,也太不懂事了,她竟然一点都不顾我的面子,扬长而去。她去打听打听,我这辈子跟谁服过软?要强的女人当不了安家的媳妇!小澜,忘了她吧,强扭的瓜不甜,你等着,奶奶这就让人给你介绍一位好姑娘。”
安澜脸色苍白,身子如打摆子似地摇晃不定,他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老人,“不,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你真是个傻孩子!你又不欠她的,为什么死要缠在她的那棵树上?”上官金珠有些火了,猛地拍了一下茶几面:“你怀疑她的清白,委屈了她,这是你的不对,可是,她竟然自作主张把我们安家的后代给打掉了,这也太过分了吧?相比之下,她的错更严重!在这种情况下,她仍然无视我们大家的挽留,执意离去。她不肯谅解你,我还不肯原谅她呢!这样不懂道理的女孩,不要也罢!”
安澜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往楼上走去。
艾姨领着一大班人拦在大门口,情知此刻插翅也难逃出这个家。
……
上了车,车内的空气比方才在安家客厅的时候更加沉闷,仿佛,空气被凝固了。
林子修和宁静面面相觑,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偷看着坐在后座的凌微。
凌微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可她将林子修与宁静的表情看在眼里后,不觉愧意丛生,自己好不孝啊,没孝敬过他们一天,却让他们整天为自己操心不断。
“安扣,安娣,我们去吃大餐吧?”凌微强撑起笑容,夸张地抚着肚子:“饿死我了都,前胸贴后背了。”
吃大餐?凌微还有心情去吃大餐?
林子修和宁静同时回过头去,他们有些担心,凌微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出毛病了。
“安扣、安娣,你们别这样苦着一张脸好不好?是请你俩位去吃大餐呢,又不是去开追悼会!”为了调节气氛,凌微开了句玩笑。
可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不仅林子修和宁静一脸寡淡,连凌微自己也笑不起来。
“微微,别怪宁姨多嘴,你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就这样和安澜分手了,我们这局外人想想都有些舍不得。”宁静扭过身子,叹着气劝道:“哪个人不会犯错呢?只要知错改错就行了。再说,这又不是原则上不可原谅的大错,安澜会那样置疑你,归根到底还是太喜欢你的缘故—”
凌微摇了摇头,神色凄迷:“安娣,你别劝了。信任,是婚恋中最基本的元素。彼此间没有了信任,那相处的日子一定不会快乐和幸福。”
“微微啊,你有些上纲上线了,我可得为安澜说几句话,”林子修故作轻松地说:“这也不能全怪安澜。安澜会那么多心,一是太在意你的缘故,二是某些事情推波助澜了。假如你对安澜坦诚相待,安澜很可能不会那样误解你,这跟信任不信任,似乎有些距离。”
“安扣,我把能告诉的全告诉了他,他知道我许多许多的事情,包括,你们不知道的隐情。”凌微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不是我刻意要瞒你们的,实在是有些事情太过严重了,严重的我不敢轻易的说。”
“不用对不起,我们能理解,”林子修敛起脸上的微笑,正色地说:“我相信,你没把报复楚雨浓的事情跟安澜细说过吧?”
凌微淡淡地点了点头,又有些不甘心地说:“就算我没说,但他作为朝夕相处的恋人,他应该了解我,应该从我的言行中看出一些来才对。”
林子修和宁静同时笑了:“你这孩子,安澜又不是福尔摩斯,你要求也太高了吧?”
“反正,我无法原谅他!”
“微微呀,当今的社会到处都讲究个换位思考,你站在安澜的位置上替他想想。假如,你是安澜,而安澜是你。安澜在外面与某个女人来往频繁,而且,不时地传出绯闻。在这个时候,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安娣,不管我会怎么想,但我至少不会把脏水往他的头上泼吧?这点信任度总有吧?”
“话当然好说,可一旦真遇上那样的事情,保持冷静就有些难度了。你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子修插进话来。
凌微想起了那个叶小倩。
那次,当自己听说叶小倩回国来了,且是个离了婚的单身女人。当即心里就不舒服了,脑海里像过电影似地过着一幕幕想象的场景,一会儿是安澜与叶小倩又哭又笑搂在一起,一会儿又是他俩手挽手去看电影吃大餐,一会儿呢,他们翻滚在床上,旧情复燃!
那几天,凌微虽然没在安澜及任何人面前提及,可也没什么好声气来面对安澜。对安澜,话里话外全是讽刺挖苦,话里有话。
自己会那样失去理智,不就是因为太爱安澜了,爱到不愿意让别的女人来沾染?
如此一想,凌微揪着的心结松开了许多。
见凌微低着头不说话了,宁静便“得寸进尺”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还有,假如安澜不经你的同意私自把孩子打掉了,难道你会不生气?”
心里的冰,开始有一丝丝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