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玄青对墨恒的情感浓郁至极,既有情人之间的挚爱之深,也有叔父对侄儿的关责之切,这两种情愫就像是虎玄青的血与肉,不分彼此,所以虽对墨恒纵容宠溺,却也不是盲目顺从。只不过墨恒行事处处稳妥,用不着他时时提醒和管教罢了。
面对墨恒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弄的双手,他怎么可能任由墨恒在这天空之上解开他的腰带?
“阿墨……阿墨你先别急,等到十万荒山中,我将袖中那只‘跳蚤’交给你处理,一切办得妥当,然后再做,你我也能尽兴。如今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虽然你我都有防备,确定无人能够知道,但你知我知,如此行为,可称放-荡。不可取也。”
虎玄青浓眉微微皱起,双手宽厚有力,温柔却坚定地握住墨恒的双手,不让他继续作弄自己,转头专注地望着墨恒,沉声说道,“阿墨听话,到那山谷之中,你要怎样都可,现在先停手吧。”
虽是认真商量,虎玄青的口吻到底还是带上了叔父对侄儿的亲昵纵容,以及教导之意。
与此同时,虎玄青明知墨恒以须弥宝镜遮掩了他二人的行藏,但仍将神识散开,查看是否有人经过,更是在心底默念咒语,而后意念一动,周身便都被云雾遮掩住,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墨恒默然与他对视,见他双眼黑亮,炯炯有神,显然此意坚定不移,不禁低声笑起来。他本就是在逗虎玄青,现在见虎玄青温情款款地“教导”他,哪里还有什么脾气?便道:“也好,那就飞得快一点。”
说着,伸手向脚下一指,指尖一点清光倏然化做一尊莲台,莲台清光渺渺,托住他们二人双脚,将飞遁之力加持到虎玄青身上,顿时虎玄青飞速又快几分。
不仅如此,墨恒心中一动,催使须弥宝镜将二人的气息彻底隐藏,传音对虎玄青道:“灵符瞬息千里,不多时就能传到墨府。现在我对气运的本质奥妙有些领悟,更能确定墨云书对我是‘势在必得’,绝对不会让我发生意外!若是不隐匿气息,只怕被他顺着灵符气机追来,将我接回墨府,那岂不是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虎玄青听到他说到“势在必得”四字,不由双臂用力。他双臂仍是往后伸着,将墨恒紧紧地揽在自己背上,此时绷起了臂膀上刚劲流畅的肌肉,硬朗的力量感便让墨恒挑了挑眉毛。
虎玄青转瞬放松,仍是浓眉微皱,心知墨云书对墨恒存着乱-伦之念,妄想与墨恒双修,胸中的森狠杀机久久不能平息。他默然望着前方,片刻后才沉静地说道:“有我在这里,阿墨放手使用须弥宝镜便是,墨云书找不到你的踪影,自然会算在我的身上。”
虎玄青声音醇厚依旧,却隐隐含着冷冽,“我身份如此,他已经得罪了天行派,难不成还敢对我动手?便是他敢动手,我如今道行境界也与他相当,都是半步返虚,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墨恒听得双眸凝了凝,他本心是不想牵连到虎玄青的,但是他们二人已经不分彼此,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他更不会对虎玄青说什么类似感激和辛苦的话,当下只双臂用力,从背后紧紧抱住了虎玄青的腰腹,听着耳边风声呼啸,只觉心底一片安宁。
他们相辅相携,转眼千里,往十万荒山中去。
他们要审问来人,清点宝物,“庆贺”成功,计算下一步……
另一边,因为墨恒杀了武香琪三人,更彻底灭了武香琪和任歌远的魂魄,使得天行派彻底与墨府成为敌对关系,墨云书原本的未来去向便随之发生极大变化。
不过,上次墨恒晋升化神境界,又有重宝防身,才在冥冥中直接威胁到墨府气运,导致墨云书心生警兆。但这次却截然不同!这一次,被墨恒一手“四两拨千斤”改变的事情,堪称是遥不可及的未来,墨云书区区化神修士,怎么可能会因此而心血来潮?否则他可真成神仙了。
“恒儿传信?”
灵符神识一探,便知是墨恒气息,不由眉头微蹙。他也不起身,一伸手,将灵符摄到手中,法力一催,墨恒虚弱而沉重的声音便在他神念中响起。
“父亲大人容禀……”
还没听完,一沉,坐直了身体!
转眼听完全部,墨云书英俊的脸上已经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他双眸射出寒光,猛地站起身来,强悍的法力气势蓦地从周身迸出,呼啦啦一阵飓风在阁楼中刮起。
若是普通楼阁,只怕立时就被刮得稀烂,但墨云书的居处,到处都是防御符箓,墙壁上微微的云光一闪,飓风便即消散。即便如此,法力鼓荡,也将他身边的床榻、桌椅、花瓶全都震荡得粉粹,只听“轰隆”“哗啦”之声连绵,墨云书根本不管。
外面护卫听到响动,急忙靠近查看,却被墨云书袍袖一甩,打飞老远,翻滚了十多圈才挣扎着爬起身来。幸亏墨云书未动杀机,他们才安然无恙,各自战战兢兢地回到自己的岗位站好,屏气凝声,不敢再过去多事。
“天行派,天行派!”
墨云书寒声低语,又将灵符读了一遍,才五指一抓,将之狠狠捏成齑粉,“我儿也是鲁莽……”
墨恒几年来在墨云书面前承欢尽孝,坦荡赤诚,严于律己,修炼刻苦,从未有任何言语和行为欺瞒过墨云书,再加上他罕有出府的机会,当然不可能受到他人蛊惑,更加显得淳朴至真。
况且,墨恒有以前那悲苦寂寞的童年为衬托,长大些后便受到墨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