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殿,老道士从云帆手里接过灵芝,他一眼便看出了被小狐狸咬去的那处缺口,老道士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是自己一方安排欠妥导致灵芝缺损,而叫云帆失责。不过还好,剩下这一大块炼丹使用绰绰有余,看来小狐狸本xing不坏,不枉费自己对它的溺爱。老道士笑着宽慰云帆,道:“师侄,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责任,而是那只小狐狸太敏感。不过就算被咬去一些,也毫无影响。师伯还要感谢你一路以来将此物完好的带到了这里,哈哈。”
犯了小错误还得到表扬,云帆脸皮薄,禁不起夸赞,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头子,不知该说话好些,或者是继续沉默合适。
“小子,区区小节,别放在心上。你师伯都说了,要感谢你小子,虽然老道士送了你一块黄jing,老头觉得是不够的。这不是贪心呀,最好丹炼出来,多给你小子几颗。是吧,老不死的?”坐在一边的钟老头笑着提出了要求。
“师侄是个可造之材,就算你老头不说,做师伯的也会为师侄多加考虑的。”老道士终于凑够了所需物品,将灵芝放进了一只鼎内,盖好盖子,回过身来,满足了钟老头的要求。
“这才是做师伯的应该要做到的。”老头子嘻嘻一笑,捋起了胡子。不过他的胡子在长而雪白的老道士胡子面前,对比之下是不出众的。老道士是老道士,钟老头是钟老头,这是两种风格不同的人,一为师伯,一为师友,云帆平静下来,而将心思放在炼丹上,作为一个学徒,这是他闻听过,而未见过的,好奇心很重。
可惜这一个晚上,钟老头还有老道士都不谈炼丹之事。不久后胡铨将菜肴端了上来,几人坐在大殿旁的一间屋子内,共坐一桌,两个老头喝酒,三个年轻人也一样。酒名白芒,听老道士讲是以此山上一种叫白芒的植物为原料,加上十几种中草药以及山泉水酿制而成。此酒确实像老头子所说那样,是好酒。一口下去,酒入嘴便要化开,先舒缓人的脸颊,尔后顺着喉咙往下,到了肚子再次通向四肢百骸,叫人舒服得很。这不是烈酒,自然云帆等人可以多喝一些,连胡铨这个老实人也加了进来,表现得颇为“豪爽”。不过,比起两个老头子,云帆三人酒量尚浅,难以追上他们的脚步。
“老杜,你这个老不死的技艺还是那么jing纯,这白芒酒越喝越叫老头我yu罢不能,区区几坛酒是不够的。你看,这几个小子喝酒的冲劲,比起你我不遑多让。是要加一些了。”老头子喝酒脸红,但他的海量是云帆一直都知道的,他此时的话表明其正在兴头上,要老道士将藏起来的白芒多取一些出来,不能小气。
老道士似乎早就料到钟老头会这样讲,他笑道:“老头,放心,老道既然请你上来,便不会学那小气之人,有好东西当然要拿出来大家分喝。”接着吩咐他的徒弟:“鹏飞,你下去再取几坛酒上来。”
“是的,师傅。”田鹏飞应声道,便起来出门搬酒去了。
云帆觉得应该要跟长辈敬酒,此处虽远离尘俗,这种尊老的例仍需要遵循。何况他收了老道士的礼物,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云帆站了起来帮两个老头倒满了酒,再加注胡铨还有自己的杯子,尔后恭敬地道:“师伯,师侄要敬您一杯酒,祝您老人家长寿不老。”
“那我呢?”钟老头在一旁故意打岔道。
“也一样的嘛,老头。”被老头子这种不正经的做法破坏了严肃认真的敬酒,云帆没好气的道。他发现老道士总体上是高兴的,显然也知道钟老头的这个老朋友的xing格。当云帆举起了杯子,双手捧着要向他敬酒,老道士亦持着杯子,“好好好,师侄来,当然,还有你这老不死的。”后半句是对着钟老头说的,酒桌上碰杯,需热闹齐人方过瘾。
田鹏飞搬了几坛酒回来,坐下与众人有节制的酣饮。之所以节制,因为一人是自己的师傅,一人是自己的钟伯,这是长辈,他不能也不敢放肆。虽然云帆是小师弟,从今晚的酒场中他也能看出来云帆是一个感xing的年轻人,要大喝特喝,交流感情,只能私底下再聚。
搬了三次酒后,胡铨、田鹏飞喝得差不多了,已有醉意。钟老头和老道士棋逢敌手,渐入佳境。满脸红光的老头子对上风轻云淡的老道士,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对垒,两人皆喝得过瘾,不时高声大笑,是彻底的放开来喝的,对于云帆或者田、胡二人来说,这是很少见到的。两个老头子放倒了三个年轻人,或者说云帆三人有了六七分的醉意,而不愿再喝了,他们也不去勉强,因为说到底,年轻人只是附带着的观众,今晚的主角是他们二人。彻底的放松之后,他们将迎来最重要的尝试,就是炼丹,炼出他们未曾成功过的,老道士追求了许多年,失败过许多次的,而从未放弃过的通往长生的金丹。
酒酣时三个年轻人勉强保持着一分的清醒,他们要做到人醉而人不倒,这一点,停止进酒后就可以办得到。钟老头看了云帆一眼,笑道:“小子,多喝些嘛,白芒酒是你师伯的珍藏货,得来不易,也轻易不拿出来,多喝一些对你有好处哦。”
云帆摇摇头,他感觉因了醉意,已不能有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嘴巴,知道不能再喝了,拒绝道:“老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再喝就一定会倒下的,今晚我的功课尚未完成呢?”他努力保持住清醒,想想他们是天黑前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