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张员外家里出了一件怪事。
本在闺阁之内的张小姐忽然发了疯,胡言乱语,光着身子乱跑,被丫鬟仆人抓住之后,叫了几声便昏迷了过去。
张员外在城内请了不少名医,都是束手无策,最后不得已求助于鬼神,让附近最有名的巫婆前来瞧治。
结果巫婆到家后刚念完咒语,便一跤跌倒,口吐白沫,人事不知。
张员外使人抹前胸拍后背,忙活了好长时间方才将巫婆救治了过来。
那巫婆醒来之后,一脸惊恐,对张员外道:“你家小姐这是招惹到狐仙啦,老身无法驱赶妖邪,还差点被妖邪所杀,这妖怪我驱赶不了,钱我也不要了!”
张员外大急:“神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还请您慈悲为怀,给我说一个降妖除魔的法儿,不然我这家算是彻底毁了。”
巫婆想了想,道:“自古妖魔怕恶人,若想驱赶妖邪,须得请一个杀气重,阳气足的天杀星,手持利刃,闯入阁楼,当能震慑妖邪。妖邪心惊之下,自然远离凶煞。妖魔一走,小姐也就无事了。”
张员外送走巫婆之后,将院内家人召集到一起,问道:“咱们四方城内可有那杀气重阳气重的天生凶人?”
院内管家道:“员外,这天生恶人还用找么?”
他伸手指向城南方向:“咱们四方城内,除了此人之外,谁还有资格能被称为恶人?”
张员外身子一震:“是了,我怎么把他忘了?”
他想了想,对管家道:“我与此人是本家,在祖上还算是有点交情,如今府内上下都买他的肉吃,现在求他来做事,他不应该推辞才是。”
管家道:“只是最近听他生了一场大病,老爷您也不曾前去探望,怕是已经伤了情分,老爷要请他前来,钱财、布匹、米面粮油一种都不能少,少一点,他都未必肯前来相助。”
张员外道:“为了我这爱女,区区钱粮又算得了什么?需要多少东西,你尽快合计一下,今天就去把东西送到他门上,看他怎么说。”
管家不敢怠慢,命人取了千两纹银,三十石大米,三十匹布,一百斤猪肉,还有十只羊,外加各色点心,命人用车拉了,管家在前方带路,领着众人向南城走去。
到了城南边泗里街西头,便看到前方好大一块空地,空地上坐着几个汤锅,有的锅里熬着松香,有几个系着围裙的精壮汉子正将一头黑猪横放在了案板之上,准备宰杀。
那猪又大又肥,似乎感应到自己即将被杀,吓得屎尿齐流,嚎叫声不断,整个身子在案板上不住扭动。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难以按稳牢,一名身材削瘦的汉子稍不注意,被那黑猪的后腿踹了一下,整个人踉跄后退,一直退到正在烧着的汤锅旁边,眼看就要一头栽倒在汤锅里。
张府的老管家见状吃了一惊:“哎呀!”
这汤锅的直径足有一人多长,里面是滚烫的开水,人若是掉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这时,众人眼前一暗,一条半截铁塔般的大汉出现在汤锅旁边,伸手扶住后退的削瘦汉子,低声喝道:“废物!”
这高大汉子方面大耳,大眼浓眉,留着连鬓胡子,耳朵眼里都钻出一寸长的黑毛来,身高九尺开外,相貌十分的粗豪威猛。
削瘦汉子被这壮汉一扶,身子顿时止住,羞愧低头道:“大哥!”
大汉哼了一声:“连头猪都搞不定,你还能做什么!”
他呵斥了削瘦汉子两句,转身看向张府的管家一行人:“老张头,你来作甚?买肉啊?买肉去肉铺里去,要是要的多,我遣人给你们送到府上。”
张管家弯腰笑道:“元伯,我们老爷家里最近出了点异常,想请你过去一趟,镇镇煞气。”
粗豪汉子眼睛微微眯起:“是你家小姐的事情吧?她不是生病了么?有病了就去找大夫,找我一个杀猪匠做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张员外家大业大,属于四方城里的极有威望的几个人之一,家里的事情许多人都瞧着呢。
他的千金得了怪病的事情,早就传的满城风雨,街知巷闻。
这大汉身为南城一霸,手眼通天,整个四方城发生的事情几乎瞒不过他的耳目,知道张家小姐生怪病一事并不足为奇。
张管家赔笑道:“今天我家老爷请来了一个神婆观看,说是我家小姐不是生病,而是招了妖狐。要想恢复,须得一个忠肝义胆,不惧鬼神的阳刚大丈夫前去坐镇宅院,只要阳气足,侠气重,妖狐也畏君子,自然羞愧潜逃,不敢再兴风雨。”
大汉哈哈大笑:“侠气重?是煞气重吧?”
张管家笑道:“元伯你组建民团,供应满城肉食,保卫一方百姓,还曾救济过不少饥民,说声侠义也不为过。”
他转身吩咐身边家仆:“还不快把东西都送到张爷府上去!”
大汉看了看张管家身旁的礼物,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众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迟疑,这大汉的府门一般人可不敢进。
面前这个大汉众人都认得,他叫做张横,字元伯,乃是整个四方城的一霸。
此人天生神力,自幼好武,最喜舞枪弄棒,十五岁时去考武状元,因其弓马娴熟,久读兵书战策,因此无论文比还是武比,都是名列前茅,武状元眼看就要到手。
结果在最后一场比试射箭时,恰逢大风,箭矢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