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媛媛一边往出跑一边掉眼泪,良好的教养告诉她她应该擦干眼泪步履优雅地往回走,可是她可以不跑,可以维持她高贵的优雅,可她却没有办法不哭。
她嫁进将军府五年,瞿墨冷性冷情她可以忍,他从不将她放在心上她也愿意等,她愿意做他府中永久栖息等候的鸟,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将她纳入怀中好好安抚疼爱。
她不怕等候,可她却怕她等候着,而他却已经爱上了别人。
唐媛媛泪眼朦胧往前走,擦泪间一抬头就看见正要去往妺苑的瞿墨,她慌忙擦干眼泪迎上去强颜欢笑着问道:“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啊?”
瞿墨见她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不由得疑惑道:“我去趟妺苑,你这是怎的了,哭成这样?”
唐媛媛听他说去妺苑,心中又是一酸,一直在眼眶里晃悠的眼泪就这么流出来了,她摇了摇头,就只是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唐媛媛是大家闺秀从小就教养良好优雅大气,从不这么不顾形象地哭闹,瞿墨不悦地皱眉:“怎的了,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唐媛媛哽咽着点着头道:“嗯,妾身明白,我,我这就回屋去。”她一边说眼泪一边止不住地流,她默默转过身抽泣着离开。
瞿墨心中忽然有些烦躁,他揉揉眉心道:“嗯,赶快回去吧!莫要凉着了。”
唐媛媛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泪光中只觉得瞿墨柔和异常,连坚毅的下巴都不似往常那么冷硬了。她擦了擦眼泪,轻声恳求:“将军,陪我去花园走走好吗?”
瞿墨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点头答应。走到花园的时候唐媛媛已经止住了哭泣,恢复了她高贵优雅的样子,她轻笑着说:“方才是媛媛失态,让将军笑话了。”
“无妨,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唐媛媛脸上的笑意也就多了几分,她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瞿墨,又低下头壮着胆子说:“将军,我,我今天去见过他了。”
瞿墨不解:“谁?”
唐媛媛以为他是有意隐瞒,遂多少有些不快,她闷闷地低着头道:“我都听说了,人,人我也见过了,将军就莫要瞒我了。”顿了顿,她的声音更低了下来:“他确实是个漂亮的孩子,将军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
瞿墨皱着眉听她说了这么一通,逐渐明白过来她说的是苏墨画,随即就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唐媛媛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些自己也未察觉的敷衍:“她不过是府中的客人罢了,你想太多了。”
唐媛媛诧异地抬起头来问道:“将军是说,他,他不是将军的……”
瞿墨点头:“怎会呢?她还是个孩子。”确实,看样子苏墨画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而他虽未生子却也是成亲五年的人了,怕是要大上她十岁,那苏墨画可不就是个孩子。是呀,她只是个孩子,你想太多了。
“我以为,我以为将军就是喜欢这样温软娇丽的小少年呢。”唐媛媛失笑,她家将军高大英武又性格强势,她知道他喜好什么样的女子或是男子,如今苏墨画这样恰合瞿墨口味的人突然出现,她立马就乱了阵脚,却不想是她误会他了。
“好了,莫要再胡思乱想了,她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瞿墨沉声道,忽然想起了苏墨画满脸笑意眸子璀璨的模样和她深沉老道杀气突现的场面,他皱眉,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苏宫主?
唐媛媛知道他是关心她,心中一阵暖意,她上前拉住瞿墨的手温声说:“夫君,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她叹了口气,伸手环住瞿墨:“我什么都听你的。”
瞿墨抬抬下巴道:“嗯,那便快些回去吧。”他拉起唐媛媛的手从花园的小道上折回去。
且不论唐媛媛是风国相国的千金,就说她嫁给他五年都安分守己乖巧听话从不惹是生非,他也该好好待她。毕竟,他们也有五年的夫妻情分,他瞿墨是心狠手辣,可他不是狼心狗肺,谁对他好他是知道的。
瞿墨将唐媛媛送回住处后便又出来了,他本是要去妺苑与苏墨画说些事,可现在却没那个心情了。
苏墨画虽生的小巧,可却足够早熟,她看得清一切阴谋暗算尔虞我诈,她懂得如何运筹帷幄布阵于千里之外。她还是个孩子,却也不像个孩子。
瞿墨叹了口气,他想起了她在历城日日游玩的时候笑容明媚天真灿烂,那样,才该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模样吧。
莫名的,他居然对她生出了一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