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兵首领一言不合拔刀的行为,更像是一种表达情绪的手段。
对方也没有真的对廖化出手。
但是,越来越多的夷兵冲进院内,气氛变得愈发紧张,并非所有人能保持理智。
一旦局势失控,就危险了。
廖化身边儿,只有两名步行骑兵可以依靠。
樊胄和其他汉兵并没有做出支持廖化的行动。
不仅如此,那些得到廖化保护的流民,同样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廖化小心戒备,做好了闪避准备,他却始终没有拔刀,仅仅用目光和夷兵首领对视。
夷兵们不知道院内发生了什么,他们却大多抽出武器,围在首领身边,等待命令。
廖化没有暴露敌意,夷兵首领倒也很快恢复冷静。
这名夷兵首领最终没有出手,刀子狠狠扔在地上。
首领对着廖化说:“城里的事情,我不参与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名首领大声呵斥道:“我们走!”
夷兵们纷纷离去。
过了一会儿,樊胄似乎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走到廖化身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咱们需要夷兵的力量,和他们产生矛盾,我担心影响防务。”
廖化摇了摇头,“不能因为需要他们,咱们就放任这些出格行动。”
“再说了,不论什么原因,对方终究对我拔刀了,纵容这些人,队伍就不好带了,越过了底线,等到汉中王来荆州,咱们有什么面目见大王。”
樊胄点点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蛮兵撤离,流民无人管理,这是一个隐患。
为了稳定局势,廖化给樊胄三个命令。
首先,夷兵收缴过的武器,全部收入仓库,集中存放。
身份可疑的流民,需要二次筛选。
最后,从预备部队中往北城调拨兵力,保证流民安置和筛选的顺利进行。
事情虽然发生在北城,但是,廖化相信,他和夷兵的矛盾会在极短时间内,传到另外两座城区。
相信西城和南城的夷兵首领会约束住自己的将士,观望城里的局势。
廖化的这些行为也算出力不讨好。
不仅引起夷兵不满,流民还不会感谢。
毕竟,在流民的眼中,廖化做的这一切,都是该做的补救措施。
亡羊补牢虽然迟,却并不算晚。
对失误工作纠偏只是第一步,廖化还得从源头上遏制暴乱。
流民没有组织,像一团散沙,他们的问题廖化可以慢慢处置。
夷兵不仅有人,有刀,还成建制,一旦在城里胡作非为,会造成巨大破坏,这个隐患必须优先解除。
安抚夷兵的最好办法,就是和夷兵首领们达成共识。
所以,廖化的突破点,就是和自己产生矛盾的那名首领。
问清楚对方驻地之后,廖化和暂时负责北城政务的樊胄分离。
承受着夷兵们的愤怒目光,在营房中,廖化见到了夷兵首领。
此时,这名首领的房间里还有其他几名夷人。
看到廖化,几人的表情都不太好。
廖化主动开口,派人递上了遗弃在院子里的刀子。
那名和廖化有了过节的夷兵首领结果刀子,愤怒却不减,“廖太守,我们的人在这次战斗中,立下了汉马功劳。”
廖化点点头,表示认可。
“收到樊胄的邀请,我力排众议,第一时间带兵参战。”
廖化再次点头。
“北城的事情,完全是为了你们的任务,勇士们虽然急躁了一些,却也无可厚非。”
廖化开始摇头,“五溪蛮的兄弟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廖某人不仅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但是,原则性的事情,是不能做错的,为了蝇头小利,造成更大损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和樊胄一样,廖化也开始给这些五溪蛮画饼充饥。
和樊胄的表现还是有区别,廖化说过的话会兑现,樊胄却会说一些自己都没有把握的大话。
廖化:“咱们刚刚夺下临沅城,还远远没有达到事业成功的程度,咱们做的这些,别说夺回荆州了,就连武陵战局,同样没有发生一丝改变。”
“将士们卖命作战,可不仅为了理想,我希望在坐的诸位可以想明白,能带回家的东西,才是属于咱们的东西。”
面前几人露出茫然神色,廖化继续解释:“一些蛮兵利用职务便利,抢夺百姓的财物,对他们来说,这不过增加了一点身外之物,对于损失财物的流民来说,他们很有可能失去了立命安身的财物。”
廖化停顿了片刻,他得让现场的几个人自己想清楚。
对于蛮兵,廖化很难使用国家大义约束他们的行为,但是,他可以从个人得失上进行劝解。
断了别人的生路,人家只剩下一条命,会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
面前几人似乎听进了廖化的劝,脸上的敌意有所减弱。
廖化继续趁,复仇的流民会发起反击,从大了看,民怨形成规模,大规模的暴乱就随之产生。”
夷兵首领有些不服气,“我们手里有刀,遇到暴民,杀了就了事。”
廖化摇摇头,“利刃挡不住悠悠众口。”
那名首领还想反驳,廖化却没有给对方机会。
“你说的没错,流民确实打不过咱们的勇士,流民看不出这一点吗,他们完全可以采用力所能及的其他报复手段,这些手段远远不止正面搏杀一种办法。”
廖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