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周阳迫不及待的问。
尽管猜到纪长宁另有所图,但周阳对他所说有办法讨要回五万快彩礼钱很是心动。
这五万块钱是父母大半辈子的心血,只要有一线希望,周阳绝不会便宜方家人。
虽说周阳来云州才短短数日,不但从韩韵处进账十万,还有一份月入三千的工作,但一码归一码,方家的彩礼钱他必须拿回来。
“方家人现在最看重的是什么?”纪长宁不答反问。
周阳虽不明白这话的用意,但略作思考后,出声答道:“方霞的正式工编制!”
“没错!”纪长宁点头赞同,“方霞一旦成为正式工,择偶条件将会水涨船高,方家将会获得一笔巨额彩礼,这才是他们最看重的!”
纪长宁的这番分析虽然刻薄,但以周阳对方金良和罗梅香夫妻俩的了解,这正是两人心中所想。
“纪哥,我赞同你的分析,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周阳面露不解之色。
方霞是否获得编制,方家老俩口能得到多少彩礼,确实和周阳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果你能左右方霞的命运,方家人还会贪五万块钱彩礼吗?”纪长宁缓声发问。
周阳两眼紧盯着纪长宁,心中暗想:“你不会喝多了吧,我只是个无所事事的穷小子,凭什么左右方霞的命运?”
“纪哥,你就别拿兄弟开心了,我们还是喝酒吧!”周阳伸手端起了酒杯。
纪长宁一点也不着急,伸手端起酒杯和周阳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周阳自诩酒量不错,但从纪长宁的表现来看,也是酒坛高手。
“老弟,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
“没错,方霞好歹还是个护士,我只是个无业游民,凭什么左右她的命运?”周阳满脸嘲讽之色。
“你做不能,但我可以!”纪长宁一脸正色道,“你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纪哥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周阳听到这儿更糊涂了,不知纪长宁意欲何为。
“纪哥,谢谢,我敬你一杯!”
周阳的头脑有点乱,想借喝酒的机会捋一捋,看看纪长宁到底想要干什么。
纪长宁轻道一声兄弟客气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弟,这事要想成功,必须先解决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
“潘明辉!”
周阳听后,很是一愣,脱口发问:“什么意思?”
“姓潘的是一院之长,他力挺方霞获得正式编制,我虽竭力反对,但收效甚微。”纪长宁双手一摊,满脸郁闷,“官大一级压死人,姓潘的是一把手,卫生院的大小事务他说了算,我插不上话!”
周阳抬眼看向纪长宁,试探着问:“纪哥,你不会想我搞掉姓潘的,你当院长吧?”
“这有何不可?”纪长宁如同受了刺激一般,声音提高八度,“若不是姓潘的有关系,云沟乡卫生院长早就是我纪某人了。”
酒后吐真言!
纪长宁说出这话后,长出一口气,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周阳听到这话后,才明白纪长宁云遮雾罩的说了一大堆,原来用意在这儿呢!
虽说搞掉潘明辉也符合周阳的利益,但他只是个无业游民,心有余而力不足。
周阳没有藏着掖着,当着纪长宁的面,说出了他的困窘。
“老弟,我既从云沟找到这儿来,你觉得我会没办法吗?”纪长宁面露得意之色。
“哦,什么办法?你说!”
纪长宁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潘明辉虽到乡卫生院才三个月,但却已搞的天怨人怒。同事们背地里搜集了他的不少违规,甚至违法的材料,既有经济方面的,也有作风方面的,一股脑儿都送到我这儿来了!喏,全都在这儿!”
“这些材料都是真实的,绝无半点捏造,这点老弟尽管放心!”纪长宁补充道。
看着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周阳心中暗想:“为了搞掉姓潘的,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虽说纪长宁强调这些材料是卫生院的医护人员搜集交给他的,但周阳知道这只是他的说辞,这些东西分明是他指使人搞的。
尽管如此,这也充分说明潘明辉是个祸害,到任才短短三个月,竟干出这么多违规违纪,甚至违法的事来,可谓有恃无恐、明目张胆。
纪长宁见张扬若有所思,索性将窗户纸捅破:“老弟,只要你写一封举报信和这些材料一起往县里有关部门一送,姓潘的铁定玩完。我接任院长后,一定让方家将彩礼退还给你,否则,便将她扫地出门。”
周阳抬起头两眼直视纪长宁,脸上满是笑意。
纪:“老弟,你有话尽管说,别光笑,怪瘆人的!”
“纪院长,既然举报材料如此充分,为什么要我写举报信?”周阳收敛住笑容,问,“据我所知,只要材料足够充分,就算匿名,有关部门也会彻查的!”
周阳喜欢看官场小说,对这方面略知一二。
纪长宁来云州之前对周阳作了充分了解,他本以为忽悠这目不识丁的小子易如反掌,没想到对方比他想的要精明得多。
“老弟,你说的没错,但实名举报更有效。”纪长宁沉声道,“同事们如此信任我,我绝不能让大家 的希望落空。”
纪长宁俨然化身成为民请命的斗士,若不明就里的人,听到这番话后,一定会对他敬佩不已。
周阳并未出声,两眼直视着纪长宁,静待他继续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