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云湖虽不算大,但游览一圈也得花费五、六个小时,周阳和孟家一家三口出来时,天色渐晚。
上车时,周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见一陌生号码,他便挂断了。
谁知刚一挂断,这号码便重又打了进来。
“小周,你去接电话,我们喝点水,休息一下,等会再走。”夏雪梅柔声说。
周阳走到一边,伸手摁下了接听键:“喂,哪位?”
“请问你是方家裕的周阳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我是周阳,你是?”
“我是云沟乡卫生院的纪长宁。”
周阳听方霞说过,纪长宁好像是卫生院副院长,不知他打电话过来所为何事。
“纪院长,你好,有事?”
“周老弟,你好!”纪长宁在电话那头笑道,“我有点事想和你当面聊,不知你是否方便?”
“我在云州呢,暂时回不去。”
纪长宁虽是方霞的领导,但周阳已与之分手了,因此,没必要给他面子。
“我知道你在云州,特意赶过来的。”纪长宁煞有介事的说,“这事对你很重要,不知能否抽空聊一聊?”
周阳不知纪长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出声道:“我有点事,稍等,一会回你电话。”
“行,我等你!”
周阳虽很好奇纪长宁的来意,但他答应孟晴帮其应付父母在先,因此,并未松口。
孟晴见周阳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柔声问:“有事?”
周阳轻点一下头:“老家有个朋友过来了,找我说点事?”
“你过去吧,反正也游玩结束了,我陪爸妈吃晚饭就行!”孟晴柔声说。
周阳点头答应,和孟云山、夏雪琴打声招呼,叫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周阳问清纪长宁的地址,立即赶过去。
纪长宁站在一家不大的酒楼门口,见周阳下车后,立即迎上去,热情招呼:“周老弟,你好!”
周阳并不认识纪长宁,看着他自来熟的样子很是不适,木然的伸手与之相握。
“老弟,我们虽没打过交道,但之前没少见你来卫生院接方霞。”纪长宁说到这儿,不动声色的扫了周阳一眼,“今晚,咱哥俩好好喝两杯,来个一醉方休,怎么样?”
周阳和方霞分手的事卫生院人尽皆知,纪长宁这话颇有几分投石问路之意。
“我听纪院长的!”周阳迅速调整状态,与之周旋。
纪长宁见状,佯怒道:“我这一口一个老弟的,你怎么还纪院长,这是不把我当兄弟看呀?”
“没有的事,纪哥多心了!”周阳不动声色道。
“这才对嘛,走,喝酒去!”纪长宁伸手搭在周阳的肩膀上,热情的招呼。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从纪长宁和周阳亲近的表现来看,两人像是相知多年的老友一般,其实两人相识还不到两分钟。
纪长宁领着周阳走进一个小包房,分宾主入坐。
“老弟,你看,酒纪哥帮你斟好了!”纪长宁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我敬你一杯,为你我兄弟今日相识干杯!”
伸手不打笑脸人!
周阳虽不知纪长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端起酒杯和他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纪长宁见状,不甘示弱,同样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老弟,好酒量,来,吃菜!”纪长宁边招呼,边帮两人的酒杯中斟满酒。
周阳心里很清楚,纪长宁从乡里赶到市里,绝不单为找他喝酒,但对方既不说破,他也不急。
纪长宁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周阳一眼,心中暗道:“看不出这小子还挺沉得住气的,我只能主动出击了!”
“老弟,我听医院的同事说,你和方霞分手了?”纪长宁看似随意的问。
周阳和方霞分手的事在云沟乡闹出不小的动静,纪长宁知道并不足为奇。
“没错,分了!”周阳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水。
纪长宁偷瞄周阳一眼,阴声说:“老弟,我没记错的话,方霞的名额原先是马院长给你留的!”
周阳的父亲和乡卫生院的前任院长是棋友,马院长退休前有意将他安排进医院。
彼时,恰逢方霞从卫校毕业,周阳将这一机会让给了她,谁知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纪长宁这话颇有几分往周阳伤口上撒盐之意,阴险至极!
周阳本就对方霞充满怨恨,听到这话后,当即便发作了:“纪哥,不提这个贱人,来,喝酒!”
纪长宁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行,听老弟的,来,干杯!”
当的一声轻响,两只酒杯轻碰在一起,两人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这酒不错,我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的!”纪长宁指着酒瓶道。
周阳竖起大拇哥,出声赞道:“不错,好酒!”
纪长宁招呼周阳吃菜的同时,压低声音说:“老弟,这事看似方霞不对,但始作俑者却另有其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
方霞只是个不在编的小护士,根本入不了纪副院长的眼,他特意从乡里赶到云州请周阳吃饭,另有所图。
周阳听到这话后,知道纪副院长要进入正题了,有意挪挪屁股,坐直身体,配合着问:“谁?”
纪长宁并未出声,故弄玄虚的用筷子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了个“潘”字。
“你是说潘院长?”周阳有意流露出几分不解的神色。
纪长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脸正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