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亲自把葵儿推向灵力比试大赛的火坑里,已然决绝,能谈得上什么心有愧疚呢?
唉,曲中意,怎成殇。
姜铭回答那暗卫的话,道:“只要是和葵儿有关的事,你都尽
量照看着。
“至于葵儿院里的那丫头,若是发生什么情况,你自己掂量着。”
姜铭的语气明明不咸不淡,却让那暗卫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看似给了他口头上十足的风光,实质确实于无形中施压。
什么叫做他自己掂量?
且不说他掂量不掂量得清楚,到时候,要是那个铃铛姑娘出了什么事,该受罚的人,还不是只会是他?
姜铭哪是在叫暗卫自个儿掂量清楚,分明是在那暗卫的头上悬起一把剑。
让那暗卫时刻保持警惕,提心吊胆,坚守在职位上,在照看姜籽葵的事情方面,全心全力的尽职尽责。
侍卫倍感压力山大,面上却是强作淡定的波澜不惊:“属下明白。”
“嗯,继续去照看着吧。
“如有什么突发情况,再跟我说那。”
姜铭面上的不耐已有几分明显。
此外,姜铭话中有话,他话里另一层别有深意的意思是,别再禀告些诸如此类杂七杂八的事给他了。
很显然,姜铭对铃铛的事毫无兴趣。
铃铛是侍女,于姜铭来说,本来就没有多少利用价值可言。
况且,铃铛还是姜籽葵亲自开口钦点的侍女。
他既已答应姜籽葵,不干涉她的事,那在铃铛的事情上,姜铭便不想管太多。
“属下遵命。”暗卫双手抱拳的朝姜铭拱了拱手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铭念居的围墙后。
姜铭的身形一顿,而后,他迈开步伐,走到书桌旁,若有所思的拿起灵力比试大赛的邀请函,翻看了一眼。
唉。
终究,他能说些什么。
回绝吗?
回绝什么?
留由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向来不是他的风格和做派。
眼不见心不烦,姜铭略感烦躁,把那灵力比试大赛的邀请函丢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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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回转到竹澜居。
先是院落。
猫咪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迈着慵懒高贵的步伐从猫窝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在水池旁,处理着沾血绷带心烦意乱的零零壹。
它不免“喵呜”了声,眼里有些淡漠至极的威胁意味。
零零壹现在是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
铃铛那丫头不让人省心,他实在没法安心。
他顺着猫咪所发出叫声的源地看过去,看到一脸傲气的猫咪,正仰着头盯着他。
猫还是那只猫,连眼神都带着几分打量。
偶尔,猫咪的尾巴还矜贵地摇晃了几下,神情有些散漫和轻描淡写。
零零壹知道,这只猫根本不在乎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出了什么事。
它只在乎它自己。
好似它才是竹澜居真正的主子,冷淡到不行。
零零壹有些不岔,或许养只狗都能比养着只猫还有意义许多。
能开门和护主不是?
这只猫就不一样了。
估摸着要是竹澜居进了贼,它都能一如既往的淡定如斯,跟没看见似的继续大摇大摆地做它的事。
护主呢?没刨主子就不错了。
零零壹发觉,自己真的讨厌猫咪一类的软体动物。
不过他本来就有些骨子里浑然天成的冷清冷血,各成一派的话,也没必要分个高低。
然而,出乎零零壹意料的是,猫咪慢悠悠地向他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它的目光没有落在零零壹身上,昂首挺胸的走到正屋门前时。
猫咪又轻盈一跃,跳到了房檐下的栏杆上,静待地趴着。
零零壹移开视线,把洗净的盆子放到一边晾晒后,进了正屋。
那只猫咪竟也尾随在零零壹其后。
等零零壹再进屋,铃铛已泰然自若地坐在一旁。
零零壹忍住内心所有的咬牙切齿,语气温和地问铃铛:“有感觉好点了吗?”
铃铛又是微怔。
熟悉的对白,熟悉的场景,眼前有些陌生的温柔到不像话的人。
零零壹的眼里仿佛带着丝丝柔意。
铃铛的另一只手暗自绞紧了衣服,她想着自己不可胡思乱想及妄想太多。
“我没事。”铃铛回答得很平静。
零零壹淡淡的“嗯”了声。
最为平平无奇的寒暄,每次好似都毫无例外的以“你好点了吗”开场,又被对方以“我没事”为结束点,潦草收场。
零零壹不甘心两人的话题就此结束,看着铃铛,又继续说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你的伤口是二次开裂,需要注意的事项也有很多。”
铃铛回应道:“嗯。”
迎着零零壹的目光,铃铛觉得只应一个字会显得太敷衍,后续又答道:“嗯嗯。”
姜籽葵刚想去为铃铛备置些药物,一从屏风后走出来,听到的就是铃铛和零零壹之间这么一番对话,顿时哭笑不得。
看来,两人的关系真的缓和了很多。
那她也就放心了。
零零壹本在系统空间独自一人许久,如今还能对除了她以外的人关心备至,已算是极好的事情了。
姜籽葵的手里拿着一个藤制的小方筐。
她走向前,把那小方筐放在了桌子上,也就是铃铛的手边。
“这些是补充身体的丹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