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的脸登时僵了下,欲言又止。
姜裕的口吻里包含了浓浓的火药味。
本想借此机会邀功论赏的在姜裕面前混个脸熟,没成想直接把姜裕惹怒了。
侍卫慌张得不行:“小的哪敢!大管家,料想是您错怪小的了。”
姜裕冷哼了声,眼眸里是脓肿的墨色,很明显不相信那侍卫所说的话。
即便尔容死了,但是铁打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姜裕就是因为尔容的三言两语在姜铭面前颜面尽失,又让姜籽葵春风得意了回。
他怎的咽得下这口气?
一个鄙浅到无足挂齿的奴仆,害得他不光彩了一回,他能忍得了?
偏生还有人不长脑子,迎着枪口往上撞,他不把气撒在那个人身上,撒在谁身上?
但是,既然是和那废物有关的信息,再过问一下又何妨?
姜裕示意地点了点头后,冷漠地抬了抬眼:“还有呢?”
从竹澜居唯一的那个丫头身上,找新的突破点,似乎不错。
“还有就是……”那侍从的眼里重新燃气希望的光辉。
“竹澜居的那个丫头,胳膊似乎受了伤,在双方起争执的时候,那丫头下意识护住的,就是自己的胳膊。”
哦?
胳膊?
姜铭的眼里泛起几分饶有兴趣。
如若真的是胳膊有伤的话,会是什么造成的呢?
姜裕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咳,他不动声色地拿起右手旁的茶杯,沏了沏。
待姜铭抿了口茶水后,眼里的神色归于平淡,看着那侍从:“还有呢?”
侍从见姜裕的心思着实叫人捉摸不透,额头上不由的冒出了些许的细汗,目前来看,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免得再触了姜裕的霉头,惹得姜裕不快。
可竹澜居环境清幽,平日里万分静谧,哪怕是贴在围墙上,也愣是听不到什么大动静。
还能有什么?
侍从咽了口口水,如实禀告道:“大管家,属下所知的,大概就只有这些了。”
姜裕皱了皱眉头。
废物。
就这么点信息,还不如不报。
不仅浪费他的时间,还糟蹋他的心情。
姜裕把那茶杯放至桌子上,语气敷衍:“行了,你下去吧。”
“好的,大管家。”
侍从不敢同姜裕废话多说什么,赶快离开了屋子。
想要让姜裕重视自己,前方之路,怕是漫漫无期。
尔容的死,就是非常好的前车之鉴。
这件事,不但显示出了姜裕的铁血无情,还表明了姜裕的立场:营下侍从绝不留无用之人。
稍有不慎,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本想着能够让姜裕赏识,结果可能只会适得其反,凡事皆得需得小心为是。
等那侍从走后,姜裕看了眼桌子上那个外观精致的瓷花茶杯,内心有不少的盘算。
在被人推搡之际,一个人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胳膊,会有什么猫腻在其中呢?
有意思。
事情啊,慢慢来,会更有意思。
姜裕的眼里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恶毒。
垃圾各有归处,他绝不会让一个废物草包,得意太久。
哼。
姜裕眼眸里,有着死水一般的沉寂和阴暗。
-
另外一处,铭念居内。
姜铭直身而立,看着单膝跪地的暗卫,面容严肃,他问那个暗卫道:“怎么样,可有发现什么?”
暗卫迟疑了会:“属下……”
姜铭一脸“大可直言不讳”的表情:“你直说便可。”
“属下在竹澜居周遭没有什么发现,倒是在尾随铃铛姑娘时,发现了问题。”
出了尔容的那档事,姜铭不可能坐视不管。
他很清楚姜裕的目的何在,为的就是斩草除根,清除掉姜籽葵,从而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
没了姜籽葵,姜铭手下子女的名分就少一个,而姜梓允日前又犯了大事,被关禁闭。
一来二去,只要他姜裕够能忍辱负重,刨到姜铭的底线,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姜铭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养虎为患。
他必须有所防备,首先,就得在姜籽葵附近安插眼线。
所为并非监视姜籽葵的一举一动,而是变相的保护姜籽葵。
最起码,不能让姜裕有机可乘,再让姜籽葵着了姜裕的道。
虽说出什么事,姜籽葵的态度都非常的泰然自若和气定神闲,但凡事都会有个例外。
未雨绸缪,是最好的打算。
而那姜裕,作为姜氏族人,本就有着很好的可以倚仗和依靠的家族势力和背景。
在府中,姜裕又居于主管之位,地位非同小可,几十年来没少搞小动作。
姜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有时候,姜铭不得不防。
姜裕听着暗卫所说的话,有些好奇。
铃铛?
不就是葵儿钦点的那个侍女吗?
怎么事情还能牵扯到一介侍女身上?
那暗卫见自家主子有所思虑,顿了下,才说道:“铃铛姑娘似是同璟婆子有要事相商,在卿玉轩待了会后,回竹澜居的中途,被两个人拦住了。
“其中一人对铃铛姑娘拉拉扯扯,气势嚣张到不行。”
姜铭听完没什么反应。
和一介侍女有牵扯的,能是什么大事。
姜铭顺着暗卫的话,说道:“那以你的意思,是?”
姜铭对侍卫内心所想了然于心,但有些事情,总得要给一些人表现的机会。
“以卑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