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倾云点头,轻轻合上了眼睛,可是片刻之后,她便睁开眼睛问道:“对了,无泪,有一件事很奇怪:佛堂那边的打斗那么激烈,连我都听到了,却为何一个侍卫都没有惊动呢?”
月无泪撇了撇嘴,毫不关心:“那谁知道?或许是王爷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佛堂的缘故吧。不然万一误触机关,岂不是麻烦?”
百里倾云眉头轻皱,想了片刻之后还是不得要领,不知不觉间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百里倾云起床之时便觉得头重脚轻,鼻塞头痛,咳嗽连连。症状如此齐全,便是个门外汉也看得出是感冒发烧了。一串剧烈的咳嗽之后,百里倾云不由苦笑:看来是昨夜折腾得太厉害了。
“公主,您病得很厉害呢!”月无泪十分着急,转身就要往外走,“奴婢去请太医来……”
“不必了!”百里倾云一抬手阻止了她,起身去拿纸笔,“小病而已,我自己可以应付。我开个药方,你去照方抓几副药来煎好,端给我便成。”
将百里倾云安顿好,月无泪便带着她开的药方去药店把药抓了回来,细心地煎好之后端到了房里:“公主,吃药了,小心烫……”
“嗯。”百里倾云答应一声,起身将半碗药喝了下去,“辛苦你了,快歇歇吧。”
“这有何辛苦?”月无泪将空碗放在一旁,伺候百里倾云重新躺下,“公主,奴婢刚才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乔太医,他说夫人的怪病又发作了,而且特别厉害,夫人几乎要崩溃了!”
百里倾云一怔,顿时留上了心:“哦?居然如此严重?乔太医他们就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没有。”月无泪替百里倾云理了理被子,摇摇头说了下去,“乔太医他们都束手无策,说王爷急得满眼血丝,显然也已经几日几夜不曾合眼了。”
百里倾云略一沉吟,欠起身子说道:“无泪,你去请乔太医过来一叙,就说我身体不适,请他来为我看看。王爷又不准我靠近佛堂,我只能从乔太医的口中了解一下夫人的情况了。”
“公主,您又要自讨没趣啊?”月无泪哼了一声,对宇文潇的恩将仇报颇为不满,“王爷都说不准您靠近佛堂,否则死了白死了,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百里倾云淡淡地笑了笑,浑不在意地说道:“身为医者,我只管治病,替病人解除痛苦就好,并非为了得到什么人的感激。何况夫人是王爷的娘亲,我若真的能将折磨她多年的怪病治好,岂不正好可以让王爷改变对我的态度?快去吧。”
“那好吧,奴婢去就是了。”月无泪点头出了门,不多时便将乔文海请到了纤羽阁。
百里倾云已经起身坐在了桌旁,乔文海上前施礼:“臣乔文海见过王妃。听月姑娘说,王妃身体不适,但臣闻到这房中有药味,莫非王妃已经……”
“乔太医请坐。”百里倾云点头为礼,等乔文海道谢落座之后才接着说了下去,“本宫身体不适是真,但请乔太医前来,却是为了……娘亲的怪病。”
“臣等惭愧。”乔文海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臣等学艺不精,治不好夫人的怪病……”
百里倾云微微一笑:“中医学博大精深,原也怪不得你。本宫只是想请乔太医帮忙,将怪病的症状详细地描述给本宫听。”
“这……”乔太医闻言顿时满脸为难,“王妃恕罪,并非臣不肯说,而是王爷有令,若未经过他的允许,臣等不得将夫人的状况告诉任何人……”
“乔太医放心,本宫只是为了替娘亲解除痛苦,并非包藏祸心。”知道乔文海必定会是这种反应,百里倾云并不意外,“乔太医想必也听说了,前些日子本宫曾治好了夜妖娆姑娘的腹痛之病,那个时候,乔太医等不是也束手无策吗?因此娘亲的怪病,或许本宫也能治好呢?那大家岂非都可以解脱了吗?”
言之有理——乔太医果然动心,因为曲香暖的怪病,他近日三天两头往安逸王府跑,每次却又收效甚微,也着实苦了他了,他实在比任何人都希望曲香暖可以早日痊愈。
略一沉吟之后,乔文海便将曲香暖的症状描述了一番,大致与月无泪打听到的情况吻合。百里倾云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乔太医往常去佛堂替娘亲瞧病的时候,都是怎样诊治的呢?”
“夫人心善,因为听信了传言,也认为自己是不祥之人,因此才将自己锁在佛堂内,任何人都不见,连王爷都很难见到她。”乔太医目中有着同情之色,显然深知曲香暖这些年承受了怎样的痛苦,“臣每次去替夫人瞧病的时候,夫人都是隔帘见臣的,臣只能用悬丝诊脉之法替夫人切脉。然后根据脉象开方抓药,但每次都收效不大,难以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