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醉点头,这才恍然大悟:“王爷是说,方才春碧其实就躲在暗处查看着佛堂附近的动静?”
“既然知道这群黑衣人是先皇的臣子,我自然不能对他们痛下杀手,本想劝他们离开就算了。”宇文潇叹了口气,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但他们不明内情,纠缠不清,甚至挟持百里倾云做人质,此等情况之下我若是再不下些狠手,岂不是很容易引起百里曦照的怀疑?无奈之下,我才不得不刺了那老五一刀。”
初寒醉沉吟了片刻,突然一笑说道:“可是王爷,纵然您是为了保住那些人的同时救下公主,可您说的那些话也太狠了,害公主伤心难过不说,更将月无泪气得险些炸了肺。”
“活该!谁让她好不好的闯到佛堂找事?”宇文潇丝毫不认为自己的做法过分,冷笑一声说着,“她若是不来,岂非就没有这些麻烦了吗?”
初寒醉有些无言以对,半晌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公主明白您的苦心,不要把您说的那些话告诉皇上才好,否则……也是个麻烦……”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百里倾云在月无泪的搀扶下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纤羽阁,顺势跌倒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恍恍惚惚如在梦中。
月无泪不敢耽搁,立即解开百里倾云的衣衫,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她心口的伤势——还好,一点点皮肉伤,即使不用药也没什么大碍。月无泪放下心来,仔细地将这个伤口处理妥当了,这才叹口气说道:“公主,您别伤心,王爷不是说了吗?他方才是故意那样说,好迷惑那个刺客的……”
“我知道。”百里倾云振作了些,但依然微微苦笑了一声,“但你我焉知那不是王爷的真心话?他红颜知己满天下,个个倾国倾城,自然会觉得我这丑八怪碍眼。若不是因为我是公主,而且还是父皇赐婚于他的,他早就将我休了!何况刚才,这话也是他亲口说的,要将我休了,成全我跟安阳王……”
月无泪无奈,又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公主,奴婢觉得要想彻底改变如今的状况,还得让王爷知道真相。因此……横竖如今咱们这纤羽阁只有你我二人,平日里并无任何人进出,也不容易打草惊蛇,不如……您这就着手进行那件大事吧?只要大事完成,您再恢复容貌,还愁王爷不把您放在手心里捧着,放在心尖儿上宠着?”
百里倾云心中苦笑,情知到了如此境地,只怕是再也拖延不了多久了,否则月无泪一定会起疑心。可是她又真的不知道五公主之前所谋划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百里倾云沉默不语,月无泪自然感到奇怪,接着问道:“怎么,公主还有顾虑?还是担心这安逸王府内人多眼杂,不比藏玉宫清静,因此容易走漏风声?”
这倒是个借口!百里倾云心中暗喜,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纤羽阁虽然少有人来,但你也看到了,自我嫁入王府以来波折不断,哪里有片刻清静的时候?万一到了紧要关头却又出了岔子,岂不前功尽弃了?”
“倒也是……”月无泪点头,叹口气说了下去,“先是夜妖娆,后来又是选妃,如今又有刺客……唉!公主,难道咱们就永远这样拖下去吗?”
总算再一次成功地打消了月无泪进行所谓“大事”的念头,百里倾云暗中松了口气,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不会永远拖下去的。如今我们只不过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而已。而这个时机偏偏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或许要等很久,或许明日就摆到了眼前……总之,如果天意注定我们大事可成,那么这个最合适的时机一定会出现!”
不明真相的月无泪却她的话深以为然,点头说道:“公主说的有道理,那咱们便只好等着了。不过公主,您以后可千万不要再靠近佛堂了!您也听到王爷的话了,佛堂周围到处是机关暗器,死了白死……”
“我本无恶意,”百里倾云苦笑出声,这才感到心口的伤口尖锐地痛了起来,“原本还想替王爷的娘亲治一治怪病呢,如今……”
“是啊,您本是好心,可是王爷却不领情。”一想到宇文潇那绝情冷酷的样子,月无泪便满心来气,“不领情算了,难道咱们还上赶着让他骂吗?公主,不早了,您休息吧,奴婢在这里伺候着,有事儿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