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溪饿得肚子咕咕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客栈的床上,而不是呆在祈眠山巅的钱冢里,闭上眼睛,安心的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等实在饿到不行了,再找客栈小二要吃的,这些天估计就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每天面对金针人偶,精神紧张导致全身乏力,巴不得大睡个几天,反正不是孤单一人,身边还有钱思语她们三人陪着呢。她咂了咂嘴,一丝浅笑挂在脸上,身体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哟,你是饿醒的吧,人都醒了也不祭祭自己的五脏庙,哈哈,你这人,太逗了。”悦乐盯着被自己声音吓得再次睁眼的潘小溪,那家伙一个挺身就坐在床上,双目圆睁的瞪着她,继续扩大着她脸上的笑容,又道:“怎么?你如此看我,是惊艳还是惊恐?我知道我有绝色的容颜,不过你这眼神,你想见的是另一个人吧,哈哈。”
“你就不能正常点儿说话啊,包包可是个单纯的人,吓坏了她,我看你才要惊恐了。”潘小溪看着客房内只有她和悦乐两人,又问道:“贞儿她们姐妹俩呢?”
“唉,她俩替你采化魂草去了,留下你我独守空房,我寻思着你我各守一空房,又是一墙之隔,不如我们就共处一室,也好有个伴儿。”悦乐伸手拿过一个茶杯,侧立于桌面,用手指按着杯身在桌面上滚来滚去,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
潘小溪是悦乐背下山的,她是病号,被留下来的原因,她自己当然清楚,可悦乐的身手,在和麦包包的师父就是当初那个黑衣女人,交手时她也见过,现在麦包包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钱思语去良戟峰,留下了悦乐,难道说这个不归楼的老鸨身负重伤?看她这个嘻笑如常没个正经样儿的状态,不像受伤的吧?想罢,她翻身下床,抓过悦乐滚茶杯的手腕,直接双指扣到脉搏上。
“干嘛?破书,你又不是大夫,把什么脉呢?”
“不是啦,我想看看你伤得多重,就知道笑笑笑,没个正经样儿。我睡了一个安稳觉,精神状态好多了,也没那么乏力,我可不敢指望一个重伤的人来照顾我,悦乐,你戴面具很久了吧,摘下来面对我们这些真诚的小伙伴,做你自己会死啊?”
“面具?做自己?啧啧,你这疯言疯语的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么?破书,你到底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才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古代的女子能活成你这个样子,从前吃了很多苦吧,唉,你和包包那家伙倒是挺搭的,两个都是苦过来的娃,你会好好珍惜人家的吧?”
悦乐把手一抽,继续滚动起茶杯道:“你也是无亲无故的,你不用苦过来的,说得好像自己蜜罐里泡大的,破书你也有面具的吧。”
“我还真是蜜罐里泡大的,哈哈,身体上的苦呢,我是吃过的,从小习武嘛,又为了各种参赛各种拿奖,是挺苦的,精神上的苦呢,也就以前的爱人当我面摔死的时候,险些捱不过来,不过来到了你们这儿,那才叫我人生尝百苦的开始啊,现在能活着我都觉得自己特别幸运。”潘小溪对着悦乐发怔的眼睛,一笑避开,继续说道:“我好像从不隐瞒我的来历,你不知道吗?我是来自未来世界,不小心穿越到你们朝代来的。”
“怪不得你总是疯言疯语,说这儿是古代,言行举止也怪异得很,我要不是欣赏你的身手,也没有取胜的把握,我早就想说,你从小是不是伤过脑子了。”
“哈哈,不用说得那么文艺好吧,在我们那儿直接喊脑残的,想骂就骂了,反正朋友间互骂都是玩笑话,不当真的话怎么骂都行。你饿吗?我下楼找店小二取些吃的吧。”
“嗨,就这点儿小伤,我还挺羞愧的,原打算戏弄你一番,说我内伤颇重,真的很重很重,借机各种使唤你一番,谁让你睡醒以后气色比起昨日,真是好太多了。可看你如此实诚的待我,也太小人嘴脸啦,好吧,真诚的小伙伴,我答应你,不戴面具,做自己,是有好些年了,一直没机会做回真实的自己,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客栈房间内,二人相视一笑,潘小溪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出门儿往楼梯口而去。
良戟峰的半山腰,钱思语掏出丝帕沾了沾麦包包额角的细汗,折叠一下又擦了擦自己的细汗,寻到山边一条悬流的细泉,清洗了下丝帕,迎风乱甩道:“姐姐,这化魂草不知长于山腰何处,一路寻来,别说猛兽,小兽都不见一只,真怕此番白跑一趟啊,若不是担心小溪,我真希望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化魂草赶紧出现吧。”
麦包包望着眼前粉红的丝帕乱摇,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悦乐的香香小黄巾,连摇了好几次脑袋,还是挥赶不去那个痞娇娘的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也忘了和钱思语搭话。
“姐姐,你我可是走错了地方?书上说化魂草生长之地乃是险象丛生,可这一路行来,山清水秀,我猜想我们定是走错了。”
粉红色的丝帕甩到了面前,从鼻尖上划过时,激起一点儿凉意,麦包包伸手一摸鼻尖,又捏了捏钱思语手中的丝帕,湿的?这才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道:“错应该没错,妹妹,此处本无路,我们踩踏出的一条小道,不过你说那化魂草独一无二,仅此一株,像这等难寻之物岂是我们轻易取得的,再找找吧,若天黑之时寻它不得,我们也只能明日再来了。”
钱思语点了点头,率先踩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