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畜牲啊……”
说了这么多,此时、这徐家的二老也终于弄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徐老爷子看来身体不好、依然说不出什么,而徐老太太坐在地上、哭道,
“我见你在鸡窝那里鬼鬼祟祟的、还以为你要把鸡拿出去卖,谁想到你们两个竟然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天啊……”
“而且还很不值得!”
宗吉元冷冷一笑、提高声音道,
“这个瓷杯在盛京城的有钱人家里、是十分常见的,根本没他们说的那么值钱,你们居然会为了这个杀人?!”
“什么……”
不仅徐贵夫妻目瞪口呆,连包老三都垂头丧气起来。
宗吉元又瞟了他们一眼,转向那个大个子、道,
“这位老兄,烦劳你带着一些兄弟们、将这夫妻二人扭送到奉天府衙去,就说他们半夜入户抢劫财物、并伤人害命……”
随即又压低声音道,
“到了衙门口儿,就说这两个家伙是被你们当场抓获的,有这么多人做证,他们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得,说不定知府大人还会奖赏你们,也省去了过堂查问的麻烦。”
“好的,我明白了!”
大个子听了十分的高兴,一挥手、叫上了十几个年轻人,将这夫妻二人从地上拖起来,推推搡搡地出了院子、朝村外走去。
宗吉元见包老三盯着自己手中的瓷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朝他招了招手、道,
“你过来一下,府衙大堂让你的两个哥哥先去吧,有件事我要和你说说。”
“哦、好吧……”
包老三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
此时,院子里差不多已经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徐家老太太低声呜咽着。
一向心软的史思文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取过两个小凳子、扶着两位老人坐下,“黑尾巴”在一旁围着他们转个不停。
宗吉元将包老三叫到一旁道,
“包老三,你家的不幸都是因为这个瓷杯引起的,刚才我已经当众宣布过、这并不是什么值钱物件,此后应该不会再因此有什么麻烦了。不过、你自己又有什么打算呢?”
“这、都是小人贪心、听信了集市上那个骗子的话,买了个假货不说、还害了爹爹的性命……如今、小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包老三这回是真的伤心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宗吉元瞧着他、叹了口气道,
“这么办吧,你这杯子花多少钱买的?我出双倍的价钱买过来,权当做是。”
“这、这是真的么?!多谢官爷!”
说实在的,包老三以为这买杯子的事情、也就是一场空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官爷还会给自己补偿,激动地连连鞠躬,
“小人是花了一贯铜钱买的……”
“我给你两贯,”
边说着,边让史思文去到包袱里取出两贯钱、交给他道,
“回去好好的安葬你的父亲,以后千万不要再轻信他人了。”
“是、小人明白了、小人知道了,多谢官爷……”
手里捧着那两贯钱,包老三大喜过望地走了。
终于彻底地安静了,大概是哭累了,那老太太也没了声音,只是抱着头坐在那里。
宗吉元拉过一张长凳坐下,同时、示意让史思文坐到自己身边来,然后、用她那清泉般动听的声音、道,
“两位老人家,晚辈能否问一下,刚刚提到的齐青云、是你们家的什么人啊?”
“啊?青云?”
听到提起这个名字,两个老人同时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着她,
“青云他、是我们的恩人,可是、这位官爷,您是怎么知道青云的?”
“恩人?怎么回事啊?”
宗吉元仍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老太太打了个“唉”声,拍了一下大腿道,
“说这话儿,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这不是有一天、徐贵他们两个畜牲跑来向我们要钱,不给就打。
当时、青云那孩子打这儿经过,看不过去、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俩。之后、好象是他自己身上也有伤,就在这儿住了几天,还给我们买了不少东西,帮我们找大夫给老头子治了病……
可后来因为还要去找他的未婚妻、好象是姓柳的,只得离开了,但留下不少钱,对了、这条狗‘黑尾巴’也是青云留下的……”
“可是、老人家,那徐贵明明是您二老的儿子,怎么敢如此对待你们呢?”
史思文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老太太再次叹了口气、道,
“这真是造孽啊,其实那畜牲不是我们亲生的,我们老两口子成亲十几年都没有个一男半女的,快四十岁时的一个冬天,有人在村口儿拣了这孩子,我们见他可怜、就收留了过来,当成亲生儿子养大,还为他娶了媳妇……
可哪知道成亲后,这两个畜牲却是一天比一天不象话,终日跑出去赌,后来又听说他不是我们亲生的,就在他爹得了重病时、就说什么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搬出去住……搬出去倒也就罢了、我们也落得个清静,可他们还是时不时就来拿、来抢……
被青云教训了之后,知道那孩子留了钱给我们,而他们自己正好落得个无家可归,又跑回来道歉,我们两个老家伙也是心软,就同意了。可哪想到回来后没几天,他们还是这副德行,把钱都花光了不说、连‘黑尾巴’都被他卖给了包家……”
难怪“黑尾巴”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