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画面,”白虎轻晃着脑袋,把摄像机交给穿山甲。
“你试试看吧,也许里面会录下点什么。”
摄像机是八零年代的产物,以此推断在近二十年前也许有外界的人接触过这处雨林,他们同样走入了这里,并且被困在阵中,不知道这些人最后是埋骨雨林喂了虫子还是走了出去。
可能是心理作用,随着愈加深入雨林区域内部,九尾不安的情绪愈烈。
“我们不能再走下去。”九尾说。
“为什么,你又发现什么了?”白虎问。
“你看这颗树上的刻字,你没发现么,我们一直在绕圈,永远都走不出去。”九尾的表情极为不自然。
近旁的一颗粗壮的古树枝干上被人为地削去一层皮,用刻刀在树表凿刻出一道道的图案。刻字年代相当久远,图案表面的轮廓早已模糊不清。
“你发现有人在树上刻图案为什么不告诉我?”白虎语带怒意。
九尾答非所问地说:“麻烦你看清楚点,这些不是图案,是东巴文。”
这种始创于唐代的文字,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总计大约有1400个单字。
“专象形,人则图人,物则图物,以为书契。”这是对于东巴文最好的诠释。
“既然看不懂,对你们说了有用。依据象形释义,他们应该进来了六个人,人数在不断地锐减,最后剩下2个。希望是我理解字面意思出错。”
白虎狐疑地看着这个女人,“我们经过这处地方几次了?”
九尾不再作隐瞒,坦荡荡地解释,“三次。”
绕行几圈下来周围的背景几乎没有变动过,这是迷阵的一大特色,哪怕下一刻他们这一行人即将接近雨林边缘,还会误以为依然处在林子中央,堪堪与之擦肩而过。
“头,有画面了。”穿山甲雀跃地汇报着。
第一个视频画面:
出现在镜头前的是一位穿着幸子衫的青年女性,属于那个年代的热门服装款式。拍摄的画面是他们初入雨林时的场景,女人对着镜头打了声招呼,随后镜头转向,拍摄了一遍雨林。至此画面断掉。
“这女人头上透着股死气,她进入雨林迷阵后绝对会死。”灵猫凑过来看着画面,直白地作出断言。
浣熊很讽刺的说,“想不到你嘴巴这么恶毒。”
“你就当是吧,我看人不会看走眼。她这是一脸的短命相。”灵猫懒得搭理她,朝着一侧避开。浣熊的性格在几个女人当中算是最偏近于女性的,属于柔弱型的女人,灵猫同样从这个女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如果说这支队伍里有人会死,她无法逃脱厄运。
这是属于灵猫的天赋预感。
其余几人都愣了,火狐说,“你别散播这种情绪,在团队中会引起恐慌。”
视频画面又开始正常,断断续续地播放着画面。
摄像头对着的位置,有三名穿着中山装的男子正在前方奔跑,幸子衫女人落在三人后头。
视频画面抖动,几人应该处于高速的奔跑当中。机器没有外放的语音播放,整幅的画面就像是哑剧。
“鬣狗,对下唇形。”白虎对着鬣狗说道。
视频中的男人不时地回过头,招呼着后方的同伴。
“快跑,那群苗民追上来了。”鬣狗擅长于观察人说话时的双唇变化完整地复述出一句话来。
“哼,原来是那群野蛮人惯用的伎俩,把人往绝地里赶。”灵猫说。
画面再次布满雪花。
“算了,先原地休息吧。”
“我们进来的时候大概是早晨8点多,按照推算,现在应该接近正午12点。”白虎手腕上的表盘已经停滞不动。
浣熊分发着压缩饼干,这是他们今天中午的伙食。
九尾大致了解这处雨林里的阵型布局,参照的并非是八门布局,而是古之极数“九”。此阵内主一方祭祀,需要活人的鲜血滋养才能破局而出。古人善于考究人类的心理,为求存独活的情况下,必然就会有内部的厮杀,这种布阵的手段高明且歹毒,生路断绝。
“白虎。”
“嗯,你想说什么?”
“我最后告诉你一次,队伍里必须要有人充当祭品,否则不会有活人能走出去。”九尾的性格是淡漠的,看透旁人的生死,只允许自己独活。
穿山甲手持着摄像机靠着刻有东巴文的大树摆弄着,画面再次显现。
周围的光线暗淡,基本上可以确认这群人已经进入了这处雨林迷阵。
“怎么样?”猴子。
“三男一女,其余的应该死在外头了。”穿山甲回应。
场景中,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对着一颗大树,树上刻有东巴文字。
他抚摸着树皮,似在辨认这种文字。
“说的什么?”猴子。
“这里的植物是活的。”鬣狗阴森森的声音自两人后背发出。
穿山甲一阵机灵,立刻腾挪位置,与背后的古树保持着距离。
他注意到画面中那名男人正对着的不就是现在自己眼前的这颗树么?
画面晃动,当时负责手持着摄像机拍摄的人明显是想把树上的文字记录下来,却突然遭受了某种外力的抗击。拍摄画面显示的是地面,又照到另一名男子脸上,将男子惊惧的面目表情生动传神地记录下来。
“树~活了。”穿山甲诧异地盯着摄像机画面。
清晰的画面展示仅仅持续了两秒钟。藤曼从古树内部延展而来,直接绕上眼镜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