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朗声道:“樊梨香越俎代庖,私自挪用公款赈灾,本属非法,该当严惩,但是鉴于本意良善,特罚俸三月,全部捐给灾区。”
不管樊梨香如何吹的天花乱坠,但的确是为灾民做了事的,如果夸张和渲染是欺骗,那也算善意的。
否则,若是樊梨香纯粹的欺骗,这一次刘璋或许会顺着她说,但是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剪除,一个纯粹的政客,是毫无存在必要的。
“樊将军万岁,刘皇叔万岁。”
百姓欢呼起来,樊梨香的形象再一次升华,而一旁脸色铁青的司马翔,现在在百姓眼里就是一坨狗屎。
远远的高沛看不过去了,今天就是庞统是去是留的最后一天,要是这事就这样揭过了,樊梨香那娘们有多嚣张就不说了,庞统是走定了。
高沛拍马就冲了出去,庞统喊也没喊住,庞统看着高沛的背影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却很复杂。
“主公,公款挪用和招募匠人,末将无话可说,可樊梨香的兵马虽未登记造册,但那也是川军的兵马,难道没有登记造册,就可以随意调动处置吗?那今后末将招兵,在登记造册之前,是不是就可以随意指挥那些新兵。”
“高沛,你胡搅蛮缠什么?”张任呵斥了一声,大典之前,将军中裂痕暴露出来,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樊梨香宣讲之后,好不容易坏事变好事,张任也想见好就收,偏偏这个愣头青跳出来。
高沛昂着头,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下一刻,高沛就后悔了,周围无数愤怒的眼光投过来,百姓对高沛指指点点,高沛只感觉浑身被针扎一般,才待了片刻就崩溃了。
就在这时,一名将军驰马而来,在张任耳畔说了什么,张任眉头紧皱,看了秦明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又犹豫不决。
秦明脸色一沉,隐有不详之感。
“何事?”刘璋沉声道。
张任犹豫了一下,踏步上前:“主公,刚才小将回报,在秦明家中搜出金银玉器无数,还有大量田产私宅契约,经过秦明门吏指认,这些东西都是各世族送与秦明的赃物,哦,也许是军资。”
“张将军,你搜我住处?”秦明气愤道。
张任道:“对不住,秦校尉,樊将军在大典之前告发你收受贿赂,张任得主公授予统帅全军之权,不得不为。”
“樊梨香,你……”秦明看着樊梨香,咬牙启齿。
樊梨香一副哀容,膝盖上还有些泥巴,这时看到愤怒莫名的秦明,比他还愤怒,恨声道:“秦明,你收受贿赂,藏匿金银田产的时候,可曾想过受灾的百姓?现在两江决堤,你却做出如此qín_shòu不如之事,你不羞愧吗?我要是你的主将,就算担当军法,也要将你斩了。”
樊梨香义愤填膺,秦明成为众矢之的,秦明的主将邓芝立刻出列,对刘璋拜道:“末将失职,请主公降罪。”
樊梨香当初不过就是那样一做,让两个小兵演一出戏,主要目的还是争取民心,在引起刘璋忌惮之前,自己的民望越高,越能保住自己的官职,只是顺带陷害一下秦明,没想到司马翔为了诬陷自己,还真去找了秦明,而秦明还真收了贿赂了。
“自作孽,怪不得我。”樊梨香心中一叹,秦明这样的人,樊梨香从没想过要用来当着对手,每次秦明的羞辱,除了当场顶回去,过后都没怎么理会,否则,秦明早被除名了。
“秦明,你可有话说?”
秦明无言以答,金银是从自己住处搜出来的,总不能说那是充作军资的吧。
“带下去,典礼之后,再行发落。”张任喝了一声。
两名军士上前,架起秦明,忽然秦明大喊道:“主公,不能斩我,不能只斩我一人,杨子商,杨子商也收贿赂了。”
除了杨子商神色如常,众人都是一惊,连樊梨香都微微变色,没想到秦明临死前还攀咬,自己只想给秦明一点教训,可没想过扩大事态,如此一来,必然引起刘璋不满,这不是樊梨香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