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师用乳香木制成的牙签戳起一颗腌制的橄榄送入自己的嘴中,她背靠在沙发上,看起来异常的悠闲,“你不需要一点吗?”
贝雅特丽齐坐在她的对面一言不发,冷冽的气质让对方挑起眉头,于是气运师轻笑道:“不要过分紧张,放轻松,我知道你现在很惊讶,其实我也很惊讶。”
“不,我半点都不惊讶,只是有些疑惑,所以我现在才要向你发问。”贝雅特丽齐冷漠地回答道。
“那两个单词听起来,意思像是一模一样的。”气运师指出贝雅特丽齐话语中的漏洞。
“哦?或许你可以尝试查看一下我现在在想些什么,也许你就可以知道这两个单词的意思简直就是截然相反。”贝雅特丽齐盯着面前的银托盘,用手指轻轻地将银托盘推得离她自己远了一点。
“好吧,现在我知道传之中的记录是吟游诗人杜撰出来的了,”气运师朝后勾了勾手指,一位侍者走上前来,悄无声息地将银托盘瘦收了下去,“那么现在我该回答你的问题了,提问吧。”
“伯爵大人呢?”贝雅特丽齐缓缓问道。
“你浪费了一次宝贵的机会,用在了这个愚蠢的问题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气运师耸了耸肩,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出来那个她没有出口的形容词与这句话之中的上一个形容词一样,“你知道为什么最近城里宝石的汇率变高了吗?因为我们的伯爵大人早就将那些黄澄澄的金币换成了宝石,方便他带着这些宝石离开这里,不过实话,那些宝石也比金币轻不了多少。”
“去哪?”贝雅特丽齐根本就不想询问她有几次“宝贵的提问机会”,而是继续询问关于伯爵的事情。
“刨根问底不是一个好的性格,姐姐。”气运师垂眸仔细地抚平自己裙摆上的一条褶皱,这做作的动作让贝雅特丽齐皱起眉头,气运师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道:“当然是向南,瓦罗安·多尼,一个腐朽的帝国与一座腐朽的城剩”
“我怎么不知道你已经与公爵大人站在了一条线上。”贝雅特丽齐嗤笑道:“听起来可真像他的语气。”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带着王冠的人,有的人是丑,有的人是真正的国王,只是看你怎么评价而已。”
“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
气运师双手做出一个停下的动作打断了贝雅特丽齐的话语,“你的回合结束了,接下来该轮到我提问了。”
贝雅特丽齐深吸了一口,维持着自己近乎消失殆尽的体面,她知道迄今为止自己才是那个丑,她在托盘之中拿起一根银叉,挑起了一片龙虾肉送入嘴中,等待着对方的问题。
“你现在是一只恶魔了,”气运师看着贝雅特丽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笑着道:“原谅我的直白,或者暗影生物这种称呼会让你好受一点?言归正传,之前恩贝尔城外出现了一位巫妖,并且在之后在海边建造起来那座恢弘景观,有意思的是,你好像可以动用那个奇观,”气运师捂着嘴笑了起来,“你别跟我那位巫妖是你的情人,要不然可没办法解释这一点。”
“这是他的问题?”贝雅特丽齐再没有心情享用鲜嫩的龙虾肉了,她将银叉丢进了盘中问道。
气运师当然这句话里面的“他”代表着谁,她把玩着手腕上的那串饰品,“一部分,当然也存在着一些妹妹想要了解一下姐姐近况的想法。”
“真的吗?就算你的姐姐现在是一位暗影生物了,就算你的姐姐现在只想杀死他,这位你的效忠者?”贝雅特丽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省省吧。”
“不是我,而是你需要省省你这尖锐的回答。”气运师轻描淡写的道,“阔别已久的谈话才刚刚开始,我想你不会愿意这场对话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因为你的鲁莽而导致我的离席。”
“谁知道呢?”贝雅特丽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轻松下来,然后做出与对方相同的表情——她也挑起了一遍的眉毛。
“噢!”气运师摇晃了一下手腕,听着那串饰品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你好像获得了一些底气,我有些好奇你这突然而来的底气到底是什么,你可以满足一下你妹妹的好奇心吗?”
“没什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我们继续这场谈话。”
“当然,你也该回答我之前的那个问题了。”
“那位巫妖,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也许是一位过客,或者是一位到此寻求答案的迷茫者,但是我想他对于你们没有一点兴趣。”贝雅特丽齐回答道。
“谎言!唔……但是夹杂着些许真实。”气运师嘟囔着,“好吧,算你过关了,到你了。”
“我讨厌你漂白之后的红发,那看起来有些做作。”贝雅特丽齐不再保持她那笔挺的脊背,而是与气运师一样舒适地靠向了后方,她缓缓道:“他会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所有事情?”
“前一句的时候我还以为过往的日子又再次重现了——姐妹之间关于外貌的讨论会,但是你的后面一句可真是让我失望。”气运师笑着道,“当然你也知道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也许我可以为你透露一点信息。”
气运师站了起来,直盯着贝雅特丽齐道:“以便让你彻底的绝望。”
“请便。”贝雅特丽齐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她用平静的声线道。
“所以你们的打算是,先控制住我们可爱的圣女殿下,然后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