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具敌意的魔法元素的波动,让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感到一阵酥麻与刺痛交杂的感觉,但是西满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他用一种病态且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丘辟特,而这种目光让对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攫取一位魔导师的思维可没有想象之中简单,特别是这位法师就算是在怔愣的途中都不忘下意识地聚集魔法,这是一位成熟的法师了,至少在与其他法师争斗的过程之中,他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西满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他决定放弃先发制人的突袭。
黑色的线条悄无声息地缩入了对方脚底的阴影之中。
“你们的首脑呢?那位大魔导师。”西满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但是他仓促的转变话题只会让对方感到一丝荒诞,丘辟特皱起眉头,他无法辨别出眼前这位陌生法师,这得庆幸他没有参加那次魔法协会试炼活动的监视行动,要不然也许在见面的一瞬间他就可以认出面前这位法师,毕竟在这位法师的眼中,那些学徒们都是他所看不起的那种法师,他从不相信这群学徒真的可以成为正式施法者。
“回避对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相反,这时一种不可原谅的失礼行为。”西满摊开手说道。
“我不知道,大人从他归来的一刻开始就消失在我们所有成员的面前。”丘辟特警惕的端详着面前这位法师,他没有擅自表现出进攻的意图,还想从这位奇怪法师的言语之中获得更多的信息,以此作为之后交流的基点。
“怎么会这样呢?”西满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法师是在伪装。
“……您的伪装很低级。”丘辟特还是没忍住出言讽刺道,“如果您与我们的首领有什么话需要传达的话,也许可以告诉我,当我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以代为传达。”
“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允许我询问一句,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是在什么时候?”西满明显有些不耐起来,这种情绪直观地摆在了他的脸上,也展示在他的话语之中。“我可等不了太长时间。”
看起来或者听起来,这位法师确实不是一位可以长久交流的对象,他太着急展现自己的目的了,并且毫无耐心。丘辟特心想,这是一位甚至可以称得上愚蠢的法师,这份愚蠢并没有展现在他的力量上,而是展示在他的交谈之中。
丘辟特一边觉得那些庸碌的法师只会奉承与社交,但是另一边却又觉得这种完全不懂得对话艺术的法师也同样庸碌,所以事情变得明了,他并不是因为某些事情而看不起除他之外的法师,而是单纯地蔑视所有除他之外的法师,当然他自己却没有对此有着清晰的认知。
“这就不是我可以回答的问题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几年之后,但是我唯一可以告诉您的事情,就是在下一次行动之前,我应该可以见到他。”丘辟特毫不怀疑这段话会让对方变得更加暴躁与不耐,但是他依旧选择说出来,他想要看一下这位法师是否会因为这段话而对他出手,这是一个简单的试探,公爵府外高空上的光网在衰弱,他没有理由不进行这样一次小小的试探,自我感觉良好的信息蒙蔽了他的认知,他认为自己现在就算无法对抗这位法师也可以离开这里。
“那可不太好,那可不太好!”西满高声叫嚣了起来,他昂着头用向下的视线望向丘辟特,“我的事情很重要,你应该可以感觉出来!”
“当然,但是我无法给您任何确切的答案,毕竟我也不想欺骗您,您看,如果我只是想让您获得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话,我随意编造一个答案就可以让您选择明天或者后天去找我不是吗?”丘辟特的手指垂在腿侧以一种极小的弧度摆动着,“而到时候您会见到我们组织的所有成员。”
西满皱起眉头思索了一阵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听起来你很有诚意,也许是我一开始误会你了。”
真是一个愚蠢至极的法师,一点简单的话术,创造出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对方思考的假象,而这个假象可以迷惑大部分对话者,最后再加上一点点威胁与警告。丘辟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点。
“所以您需要我代为传达的事情是什么呢?我会完整地传达给我们的首领,就像是最老练的信使那样,绝对一字不差。”丘辟特垂在腿侧的手指在这一刻停止了摆动,他轻声问道。
一声仿若巨浪轰击在礁石上的巨响从地板下传来,地板裂开了一道缝隙,某种动物的咆哮声让丘辟特的心脏停跳了一拍,那是另一个层面的压制感,那是来自物种之间的原始恐惧感。
与此同时西满的手指也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随着手指的勾动,他轻声说道:“一位独树一帜的法师,与其他法师格格不入让你的举动变得异常可笑,在我看来可没有一位法师会尝试用言语打败对方,承认自己的畏惧,这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突然转变成轻蔑的语气让丘辟特不自觉的愤怒起来,他才不会承认这是因为畏惧,这只是……面对威胁的最好处理方式,他才不是那种野蛮的法师。
西满带着虚伪的同情摇了摇头,用一种极度蔑视的目光注视着这位法师,“你坚信你是一股附着在肮脏污水之中逆流的清泉,但是在我看来,”他咧开嘴笑道,“你也与那些你所蔑视法师别无二致。”
丘辟特极端的愤怒在这一刻化为平静,他平静地注视着西满,垂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