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神秘男子的这么一询问,舆论的风向开始慢慢发生了偏移。
作为反对方最坚定的代表,张大牙虽然大字不识,却很精明,也感知到了这种变化,哪里肯容许舆论动向的变化,忙反驳道:
“他们平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并不代表永远不出现这种情况,他说不认识我赵大哥,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张大牙双手一挥,表现出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指着丁瑜洲说道:“谁又能够相信你没有说谎呢?我们需要得是证据。”
张大牙这句话确实在理,事实也确实如此。毕竟空口白牙,难以服众,谁都无法十足的相信。
阿元和众位伙计们在一旁,全程紧张地看着事件的变化,本以为事情出现了转机,却不料被张大牙这么一说,又转入到了僵局。
丁瑜洲和他身后的诸位伙计都知道这个张大牙明显是来找茬的,目的只有一个,肯定是想要让瑜洲在长安的店铺声名扫地。
丁瑜洲清醒地意识到如果这件事不能速战速决,以后势必会影响到店铺的生意。
阿元凑过来,小声地提醒丁瑜洲道:
“大哥,要不然我们报官吧,让官府出面解决这件事。”
这种想法,其实丁瑜洲刚才也想过,但是他又担心,如果这件事报官,必然引起更大的轰动,整个长安城都有可能知道了,他担心如此一来会对店铺的生意造成更加不利的影响。
在大唐,商人的地位很低,存在很多偏见,就是打官司往往也会受到不公正待遇。
正是因为这种大背景,丁瑜洲的主张一直是能私了的事尽量私了。
丁瑜洲悄声回答阿元道:
“再看看,再等等,实在不行就报官吧。”
就在丁瑜洲愁眉不展,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那神秘男子对着外面喊道:
“小杜,证据可得了?”
男子的声音刚落,门外就走来了一个七八岁的小书童,被唤作小杜。
书童脸上有婴儿肥,从上到下全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唯有胖嘟嘟的脸上却带有严肃的表情,与他的年龄并不太相符。
书童小杜走进来回答道:
“大人,已经取得了。”
众人见书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袋子为灰白色的,鼓鼓的,可见袋子里面装着满满的东西,却不知道具体为何物。
众人全都被书童手中的袋子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书童的袋子。
唯独只有丁瑜洲,却被书童的第一句话中那个“大人”二字震惊的心脏一颤,他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男人的来历,心中不断的猜测:
这个突然冒出的男子究竟是谁呢?器宇轩昂,谈吐不凡,绝对不是普通人。
丁瑜洲猜测着,思索着,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应该是朋友不是敌人。
丁瑜洲带着不知答案的疑问,也将目光定格在书童手中的袋子上,问道:
“di公子,不知这所谓的证据是为何物?这东西就能证明我们的清白吗?”
神秘di姓男子,看了丁瑜洲一眼,回答道:
“不错,这是最关键的证据,也是最直接的证据。”
神秘男子说完,对着书童吩咐道:
“打开,给大家看看吧。”
书童应声,随即打开了手中的袋子。
灰白色的袋子被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真容。
众人的目光再次纷纷投射过去,发现袋子里竟然装着黑乎乎粉末状的东西。
有些懂得行情的人,一眼便看出那粉末状的东西正是香料。
丁瑜洲作为香料业界老大,自然早就看出了端倪。
这个时候,阿元走了过去,拿起里面的香料,闻了闻,又放在手中揉了揉,说道:
“大哥,这是我们店铺里卖出去的香料,我敢肯定这就是卖给这个赵姓顾客的,这个袋子我记得。”
张大牙见状,不管情况如何,上前就将阿元推到一边,口中连忙质疑道:
“你说你记得,你就记得啊?有时脑子里面所记得东西都是错的,这样可不能服众,或者这根本就是你在故意胡言乱语,纯粹是为了逃避罪责吧。”
阿元看到张大牙蛮不讲理的嘴脸,气愤至极,眼睛怒视着他,简直都要喷出火来,正要再说话去反驳他的悖逆之言论。
丁瑜洲见状,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提醒道:
沉住气,别生气,这家伙存心是来找事的,哥有办法治他。
阿元和丁瑜洲素来有默契,兄弟俩一起经过无数风风雨雨,早已达到用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意的状态。
阿元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恢复了如常的神色,硬生生将怒气压制了下去,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大哥的意见,不再和张大牙作太多的纠缠。
张大牙见丁瑜洲这方多次忍让自己,愈发来了蹬鼻子上脸的兴致,继续摆出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姿态出来,对着那神秘男子说:
“喂,我看你还是少管闲事了,我要报官,让官府查封这家铺子,逮捕这些杀人犯。”
丁瑜洲目睹着张大牙那副阴险狡诈的嘴脸,心里和阿元一样充满了怒意,恨不得上去暴揍张大牙一顿,可是理智终究战胜了他的冲动:
“报官府,我们也不怕,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承认。想来官府定可以主持公道,还我们清白。小安,你去报官。”
丁瑜洲身后的一个小厮,忙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