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想到盛名在外的“十八里大刀会”,会如此干净地败了个一败涂地。响当当的一千多壮年汉子,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断送了六百多。会长郑家兄弟,五个死了四个,只剩下个郑老五领着三百残兵护着一些老幼惶惶而来。
“同志们,敌人追上来了,准备战斗!”二营长方震江顾不上安慰落魄的大刀会,西面的鬼子已经追了过来,人家可是想要对大刀会赶尽杀绝呢!
“快走!鬼子说话就到,不值钱的家当就不要了!”郑老五急的一脑门的白毛汗,他这是平生第一次担当这么大的责任:平素都有哥哥们撑着依靠,他只消跟着执行就中。可今天不行,女人哭、孩子闹的,顾前顾不了后,舍哪些保哪些,这都没经验呐!
“郑家五哥,你们不能再迟疑了!后边已经接上火了,小鬼子攻势很猛,每一分每一秒阻击的八路军都有伤亡,俺们可不能浪费时间!”二营长方震江同样急的团团转,后边殿后的八连、九连连续阻击着日军的进攻,打的很吃力!“听俺的命令,没用的东西全部丢掉,男人们背上老人,女人抱上孩子,马上离开!”
“方营长啊,啥叫个没用的东西啊?全都是不能丢的家当哪!瞅瞅,衣衫、被褥、锅碗瓢盆......都是过日子离不了的呀!”老学究还拉着方营长一行辩解着,说的头头是道。
“哎呀,老伯,现在是逃命啊!东西没了咱可以再置办,人死了可不能复生噻!听俺的,全都丢了,加快脚步,逃离这里!”二营长真是急的火上房了,亲自动手稀里哗啦地将这些身外之物丢了个干净,强拉着老学究一行上路!
“哎——,这是作的什么孽哦!”刀会的家眷们不停地感慨着,满怀不舍得踏上了逃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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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长,敌人咬的很紧哪,俺们甩不掉他们呀!”二营长总算带着先头部队赶到了武关南门,见到了同样等的心焦的参谋长藤少华。还好南门这边没有鬼子的援兵,城头的鬼子只是探头探脑地观望着关下的八路军,却不敢出城来骚扰。
“你先收拢部队吧,三营已经在前面建立了阻击阵地。”滕少华看着浑身热气蒸腾的方震江,也不好多责怪他。毕竟二营接应大刀队,又面对着西面一个鬼子大队的冲击,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组织撤退是一门具有超高要求的技术活,尤其是在有追兵的驱赶下,更是不容易掌控。二营能带着人且战且走地退下来,本身就已经不容易了!但就这,还不能让他们过多的休息,只能先一步安排停下来喘口气罢了。“老方,你们二营的先一步赶到十里亭,就沿着河边走,到了抓紧时间休整一下,构筑工事,准备接应三营和教导营。明白吗?”
“知道了!俺们这就赶过去!”听着身后东、西两方密集的枪炮声,方震江哪里还不知道这次来的敌人绝对不少,亏得团里命令下的及时,迟一步恐怕都会让鬼子包了饺子啊!
“老藤,盘香社的已经过不来了,石主任带了一个班,跟着他们往北去了,估计是打算回枯水井子了。”政治部主任林高丘负责的是南面的花枪会一行,他第一时间报告了去北面的后勤主任石正财他们的动向。随着八路军有了突围的动向,敌人也加快了行动的步伐,迅速卡死了东西两面的绕城通道,直接堵死了北面盘香社的退路。
“啧,那可是将近四千人的青壮呀,怪可惜了的!但愿他们一路没事,能顺利地回到枯水井子!”滕少华颇为惋惜地感叹道。盘香社是集结的最大的一股势力,带着一些小的民团独挡一面的,绝对是上好的兵源。这一次分开向北,也不知道能不能突围出去,更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相聚了!
“嗐,顾不上那么多了!我这就带人追赶孔政委去了啊,你多保重!”林高球检查了下手枪里的子弹,也不敢多耽搁,这就急匆匆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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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勾,吧勾——,哒哒哒,哒哒哒——”缓缓的,西面的部队先一步撤回来了,二营两个连交替掩护,不断地更迭着后撤,不时阻击着敌人的追击的脚步。
“打!”三营总算进入了接战战场,让过了死伤过半的二营两个连,他们一下子抵挡住了鬼子前进的步伐。
“嗵,嗵,嗵——”三营的三门迫击炮急速射击,炸断了敌小野大队的后续援兵,为三营争取到了一个反击的时机。
“吹冲锋号,俺们把小鬼子杀回去!”三营长石正义再次拔出了鬼头大刀,怒吼着跃出战壕。
“杀呀——,剁了这些狗日的小鬼子!”三营全线发动了反冲锋,一通狠砍猛剁,将突前的一队鬼子杀了个七七八八。
“快,收拢部队,准备应对鬼子的反扑!”白刃战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此刻的石正义早已经明了自己的责任,匆匆捡起身边的步枪子弹,他命令部队迅速回撤。
三营的反击,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起码让兴奋追击的小野大队吃了个小亏:一个中队的先头追兵,突遇反击,二十分钟内,就死伤殆尽,一下子遏制住了他们嚣张的脚步。
“八格牙路,是遇到八路军的主力部队了吗?”小野诚亲自来到了前线,举着望远镜观看着三营的阻击阵地,面色不虞道。东面35师团的援兵迟迟未包抄过来,让他颇为失望,但为了贯彻西面联队长的计划,他还是决定单独发起攻击:“命令,炮